梁婠还不曾见过湘兰发怒,不禁侧目,这与她平常的恭顺十分不同,倒可见得是一宫掌事。
林广训目光打量她的衣着,脸上狐疑,收回手有些不敢信:“你是,你真的是——”
标准的欺软怕硬。
梁婠笑笑:“不知你的赵弘德想要如何处置我,不如去含光殿坐着慢慢说?”
林广训脸上一白,慌忙伏地:“是嫔妾错了!求昭仪娘娘恕罪!”
众人皆是变了脸色,忙忙行礼。
看着方才还趾高气扬的人,此刻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梁婠只觉得很不舒服,这算什么?
像是为了高潜在跟她们一争高低、争风吃醋……
心理上的恶心让她有些反胃。
湘兰察觉到梁婠的脸色不好:“娘娘是哪里不舒服吗?”
沅芷提了满满两篮子花迎上来,皱眉:“方才还好好的,要传太医署的人看看吗?”
梁婠缓了缓,摇头:“我们回去吧。”
真的是要极度厌恶一个人,才会如此吧,就连一想到跟他有名义上的关系,她都很难受。
梁婠不想再看她们,绕开跪在地上的人就要走。
湘兰出声提醒:“娘娘要如何处置她们?”
处置?
梁婠步子不停:“不是口口声声讲宫规吗,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话音一落,身后顿时发出嚎哭声:“嫔妾知错了,求娘娘饶了嫔妾吧——”
以下犯上是重罪,杖刑或笞刑。
要么拷打腿部,要么板笞背部,哪一个都不好受,关键本就以色侍人,如此岂不是毁了色?
“梁昭仪是不是太苛刻了些?俗话说,不知者无罪,您刚进宫,又这么一身常服,不被人认出来也是情有可原,再说,您为何不一早点名身份?若早早说明身份,又岂会生出这些误会?”
赵弘德终于从簇拥的人群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