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下,稍安勿躁,听下官解释。]
次日清晨永康王府外,贺太医穿着一身便服从马车下来见四下无人后,他低头极速的走上府外的台阶轻叩了两下府门,门吱呀一声,常路将府门半掩着打开,让贺太医走了进来,关上了府门。
庭院深深,贺太医跟着常路一路疾行,绕过一峰峦叠嶂的假山林,经过一潭幽静的小池,走过蜿蜒曲折的廊厅在静雅斋门口停了下来,常路站在庭院前对着房门行礼道:“殿下,贺太医到了。”
“请他进来。”
“是。”常路应道,对着贺太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打开了房门说:“贺太医,您请。”
“有劳。”贺太医作了个揖,走了进去,常路笑着回应关上了房门。
“太医贺州,拜见二殿下。”贺太医进入屋内看到言纶坐在书案边行礼道。
“贺太医免礼,言真怎么样了?”言纶坐在书案前低着头拿着毛笔,在书卷上注释着问。
“回殿下,三殿下这次伤势很重,伤其筋脉,恐怕以后想要拿笔写字,有点困难!”贺太医面露难色哀叹一声回道。
言纶听完停下了手里的毛笔,眉头皱了起来,颌首问道:“怎么会?言绝不是拿戒尺打的,怎么伤的这么重?”
“回殿下。如果是普通的戒尺,二十戒尺不过是疼一阵,可是大殿下拿的是带有倒刺的戒尺,这一尺下去,直接打到皮肉里,皮肉连着筋骨,如果再多打几下,筋骨断裂,这双手就废了。”
言纶听完贺太医的回复,扔掉了手里的笔,面色凝重的站起身来,行至到贺太医面前托付道:“贺太医,无论你使出什么样的看家本领,务必保正言真的手与之前无异,知道吗?”
“是殿下,贺州一定拼尽全力救治三殿下的手,不会让三殿下的手出一点问题。”贺州对着言纶再次行礼道。
“那就好。有劳贺太医了。灵儿姑娘知道这件事吗?”言纶凝重的面容缓和了些点头又问。
“布灵姑娘看见三殿下伤的这么重,伤心欲绝,贺州于心不忍,没有和布灵姑娘说出实情。”
“那就好,尽量不要告诉她,别让她再惹出什么事端,就不好了。贺太医你需要什么名贵的草药,下去之后告诉常路让他带你去库房里取。以后三殿下的事就拜托你了,有什么情况一定第一时间向本王汇报,明白吗?”言纶皱着的眉头松了一口气说。
“是,贺州谨记。下官告退。”贺州朝着言纶行礼后就退了下去。
一头银发的崇高从一座画着翠竹的蚕丝屏风后面走出来,他褶皱的脸上写满担忧捋着胡子不悦道:“二殿下,终是开不了口,下不去狠心。”
言纶重新坐到书案上拿起了毛笔,停了一下,一滴墨水滴落下来。将笔下的皮纸浸染成了黑色,言纶看着黑色的墨汁无情的吞噬着纸张,抬起凝重的眼眸说:“师父,言真是我的兄弟,如果为了我的目的残害兄弟,那和言绝有什么区别?”
“可是,皇位之争向来是铺满鲜血的,更何况只是牺牲言真一人,有何不可?这可是唯一一次可以解除言真和灵石之间的契约的机会。言真一死,即可以嫁祸给言绝,还可以得到灵石,一石二鸟,机不可失啊,殿下!”崇高抖动着胡须苦口婆心的劝道。
言纶放下了手里的笔,将那张被墨水浸染过的纸张,攥成了纸团,扔到了废桶里,面容严肃的说:“我心已决,不会再变,希望师父体谅徒弟的难处,尊重徒弟的决定。没有灵石相助,我言纶依然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崇高看着言纶坚决的模样知道多说无用,只好转过身去叹了一口气,向屋外走去了,房内只剩下言纶悠重新拿起笔,认真的在书本上注释起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母妃!”言真在惶恐中睁开了眼睛,自己追了母妃这么久,还是没有看到母妃的脸,他看着淡棕色的围帐,知道自己从梦魇里醒来了。
他抬起手臂去擦拭额头上的汗,手掌处却传来锥心般的疼痛,疼的他“啊”的一声,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