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昨天晚上睡前孙遇发了老大的火,加上今天又起得晚,所以最好还是不要这么快地撞到他面前去的好,于是她粗粗地收拾了自己,就下了船,专往营地边缘走。
一般来说,伙房也是搭在营地的边缘,还应该是下风向——深秋的早上还是有点冷的,尤其是这样的阴天,杜仲拢了拢胸前的衣衫,缩着肩膀往远处走去。
“哈,你们听说了没有,我们公子是个短袖咧!”
这句话让杜仲脚下一顿,停了下来侧着耳朵去听。这时已经到了营地的边缘,前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帐篷,另一侧估计有人在聊天。说话的明显是岭南口音,只是,啥叫短袖?
很快就有人问了她想问的,“啥子短袖哦,我看你四活得腻咧,公子的闲话你也敢乱讲!”
那个岭南口音很是不在乎,“怕啥哦,现在大家都在讲咧,又不是我一个!跟你讲咧,我一个同乡还亲眼看到咧——”
“哦,你说的是断袖啊,那个我也知道,我一个同乡也看到了!今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就听到他们在偷偷讲咧——”
“嗯嗯,那个我也知道!不过听说那人不是什么男人,是夫人咧!夫人也跟公子在一条船上,你们不晓得么?”
“就是!公子跟夫人的事现在谁不知道啊,公子不可能是断袖的——”
“嗨你就晓得了,公子到底是什么情况谁知道呢!我老乡可是亲眼看到的!嗐,他说还是个难看的中年男人,嗐,我听了都心疼公子咧,这什么眼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