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戴的好友胡长官当年差点因为身高不达标无法进入黄埔,多亏了何公子的父亲慧眼识英,特批其入学,这个人情堪比天大,胡长官不得不还。
前几日,胡长官还派副官送来了大量生活用品,生怕何公子吃不饱穿不暖。
不多时,轿车抵达警员宿舍,左重下车与负责看押的特务头目聊了两句,带着众手下来到了何公子的牢房。
说是牢房,其实连房门都没有锁,只要对方不逃跑,特务们任由其自由活动。
透过铁窗,左重看见何公子正在书案前挥毫泼墨,旁边还有一位样貌颇佳的年轻女子负责研磨,此情此景有种说不出的雅致和适意。
如此“别具一格”的坐牢方式,看得古琦等人目瞪口呆,左重却面色如常,他信步走入房间,目光扫向书案上的宣纸。
“半生教养非徒劳,未辱双亲自足豪...........”
宣纸上写了两首诗,都是何公子写给家人的“遗书”,诗里句句饱含着对母亲的思念,还表达了对信仰的坚定。
年轻女子见到左重,立刻恭敬问好,她自称是二陈府中的女佣,好嘛,陈家也掺和进来了。
左重挥挥手让女佣离开,自己凑到书案旁低头看了一会,而后抬头询问正在擦手的何公子:“既然先生这般思念母亲,为何不幡然悔悟,弃暗投明呢?”
何公子没说话,随手将手巾扔到桌上,转身面对墙壁,丝毫没有与他交谈的意愿。
左重微微一笑,嘴里依旧不停说着劝降的话,从三皿主义说到抗日大义,又从先总┴统说到何公子的父亲。
许是听烦了,何公子嗤笑一声:“你不必说这些,我同你也没什么可谈的,三皿主义,我在东京时就听先总┴统与我父亲谈过,那时各位还在襁褓之中,你们还没有资格跟我上这种政治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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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有些傲慢,却是实情,何公子跟随父母搞隔命的时候,军统这些人连果党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归有光鼻子都气歪了,撸起袖子想要揍对方一顿。
古琦吓得脸色惨白,一把拉住了大光头,何公子若是出了事,胡长官能活活撕了他们。
左重眼神冷厉,丢下一句不识好歹便拂袖而去,似乎对何公子的出言不逊非常不满,其余人也面色难看,暗骂对方给脸不要脸。
门外的女佣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悄悄退后几步离开了牢房,不久之后,徐恩增收到了一通从警员宿舍拨出的电话。
晚上,军统副局长办公室。
左重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手机陷入沉思,直到嗡嗡嗡的震动声响起,他这才回过神来。
“营救与制裁计划已批准,老家人员今日启程,老K。”
看着老K发来的电文,左重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救人是好事,但怎么营救,怎么制裁,成了摆在他面前的两道难题。
军统这边还好,实在不行他可以将警员宿舍的特务调走,方便地下党进行营救,可中统那边他说了不算,赣省调查室那帮人只听徐恩增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