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跟我儿子在一起那个寡妇?”
郭晓霞还没开口,老人家先开口了,那声音仿佛带着一股冷意,浇得郭晓霞心头一凉。
“你们好,我叫郭晓霞...”
她只能如是说。
“就是你把我儿子害成这样的?”
老人家突然又问。
郭晓霞只能低头沉默。
因为她觉得老人家说的没错,肖旺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确实和她有着直接关系。
她有罪。
“你这个女人!死狐狸精!畜牲!我跟你拼了!”
老人家带着哭腔从凳子上跳起来。挥舞着干枯的拳头就要郭晓霞身上砸去,被一旁的老伴给紧紧抱住。她只能徒劳地张开双手,抓住郭晓霞的一小绺头发,拼老命般拉地扯了下来。头上的纱布也因为这一下被拉扯松开,一点一点松开挂在她的脖子上。
她哭着、叫着,声音慢慢从悲愤变成了无力,整个人慢慢滑到了地上。
“当过我儿子吧!你放过他吧!他都这样了,这辈子都完了,你放过他吧!你要什么,你到底要什么,我们都给你!都给你啊!你放过我儿子吧!求求你当过他吧!”
郭晓霞的头垂得更低,她双手仅仅抓着保温桶的提把,整个关节都因为用力而变得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鲜血从她紧紧咬住的嘴唇里慢慢渗透出来,滴到洁白无瑕的大理石瓷砖上。
她不敢开口说话,只能把保温盒轻轻放到地上,退出房间,离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