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工兵不理解,为国效力一直是父亲灌输给自己的理念。自己也一直爱贯彻落实这一理念并为此付出了前半生的努力。将来的后半生,自己也将为此而奋斗。怎么自己的父亲反而先退出了呢?他明明还有精力也更有实力。
当廖工兵拿这些去询问自己的父亲时,廖建国并没有说话,而且撩起裤腿和衣服。看着那双布满各种鱼鳞般大小不一伤口的脚和胸膛上那几处枪伤,廖工兵沉默了。如果和别人,他会认为这是勋章和荣耀,于自己的父亲他也这么认为。但他知道自己确实没法开口再请求父亲继续下去了。
他目送着自己的父亲朝着夕阳走去,消失在阳光照射不到的街角。
廖工兵开始还挺担心父亲操劳一辈子,突然事不关己了会不适应。后来他在父亲看着江静的眼睛里找到了答案。
原来父亲从江静来到的那一刻就做好了目前的打算。从小庄带着他踏上那条路开始,到他成为县刑警队的队长。这一路上都是父亲在默默带着他前行,直到把一切都交给他。
现在父亲的牵挂从人民变成了妻子。而自己,将接过他的大爱。直到有一天可以安心交给另外一个人。
“臭小子!你愣啥呢!水都满天满地了!”
廖工兵正沉浸在回忆里,被廖工兵一烟锅给打醒了,回神一看自己方圆两米内都是水。自己面前的水龙头没关。
“你看看你,这警惕性怎么行?被人从背后捅刀子你都不知道,还队长呢!”
廖建国说着说着又给儿子脑袋上来了一烟锅。廖工兵被打的直咧牙,摸着脑袋不停回来摩擦。
他当然不会告诉自己父亲只有回家他才会这么放松。因为如果连自己的家都要提心吊胆的,那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