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章 强词夺理

“你胡咧咧啥?有种再说一遍!”

一旁的小民警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

“我说,我在做善事。你可以去问问那些失踪儿童的父母,他们之前是怎么对待自己孩子的?我让那些孩子远离家庭暴力,重新获得亲情,这不是做善事是啥?”

加个番外篇

《江南皮革厂》

那年我初次见过黄鹤先生,约是秋末冬初的日子,阳光并不是太好,先生穿着很讲究,手上时常拿着镶金边的卷烟,逢人就笑。这或许便是先生格局的不同之处罢。

厂里做的都是洋人生意,布料皮革的进出,也都过着先生的眼,每每视察工厂,也都掏心窝和工人们交谈,无甚架子,也因着这些,先生在圈子里颇有声望,每有单子,也都优先往厂里送,所以江南皮革厂做大做强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十八岁那年得厂里的组长推荐,去流水线打螺丝,幸得车间主任亲自接待,他说我年纪还好,慢慢熬着,待得资历够了,别处寻个拉长生计也算是高升的开始,托着他画的大饼,我便日夜用心工作,成了车间里打螺丝最快的那个人,竟得黄鹤先生亲自接待。

先生身材不算很高大,经常习惯性地敲打着桌子,收拾得当的络腮胡,穿一身进口西装。他对人说话,总是一脸温和的笑意,教人心生敬爱。

听人背地里谈论,先生不但见识卓越而且出手大方,热爱学习又待人友善,行事果断又勇于承担。几乎算得上是一个完人了。

然而他家里有两个女人,一个是他老婆,另外一个也是他老婆。

小主,

而其中的一个老婆大约是他的小姨子罢?

我有幸见过这个女人,她也时常夹着卷烟,一件纯白的布少的吊带,一条灰黑的短的裙子。苍白的带着粉底的瓜子脸,瘦的长的胳膊,总是习惯性的皱着眉头,不知道这样的女人,何以竟得先生的青睐。

大约在来年中秋以后,厂里的生意越来越不景气,先生也甚少来厂里了,主任按着计算器在给大家发工资,轮到我时嘱了一句“去重新找个工作罢。”我隐约有所察觉,却也不敢言语,照旧每天上下班。该打的螺丝一个不落。

厂里都在传先生的事,说他和小姨子爱的死去活来,丢了家里人面子。又在某日抓到了先生在小姨子房间里,就把人给关了起来,想绝了这段孽缘,而先生确实有些门路,竟然深夜带着小姨子跑路了。

先生一走厂里的生意也就彻底死了下来,大家都在骂,黄鹤不是人,王八蛋,为了一个女人作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我书读的不多,确也读过几本,书上说,有些胜利者,更愿意他的对手如鹰、如虎,如此便能觉得征服的欢喜,反之就只剩得寂寞的空虚罢了。当一个人独自站在山顶,看着山下的人,也就有了一种胜利的悲哀。

我想黄鹤先生大抵便是这样的人罢,只是我们的日子还是要过的,车间主任带着我们把仓库里的门打开,望着成山的钱包,久久不言语。

“大甩卖!大甩卖!原价都是100多200多300多的钱包,统统20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