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群挂掉电话,看着楚云胡。楚云胡点点头,没什么表示。
“哪都行,只要能离开这里就好。”
“你考虑好了吗?”
吴群再一次问道。
“嗯,没什么好考虑的。”
“那就好,事情是这样的,任伯伯他常年奔走,没什么时间兼顾家庭,现在他家里就剩他老妈一个人,接来城里住过一段时间就囔囔着住不习惯要回乡下。现在乡下就老人家一个人守着空房子,青姐跟我说既然你会洗衣做饭,那回去乡下陪老人家安度晚年挺合适。工资你可以随便提,你看成不?”
“什么时候走?”
楚云胡收起桌子上的杯子。
“如果你没问题,我就通知青姐派车过来接你,大概三个小时就到这了。”
“当然没有问题。”
楚云胡又把茶杯从背包里拿了出来。
“玉芳姐呢?”
楚云胡左看右看没看见杨玉芳。
“一大早就出去玩了,本来我想跟着去做向导,她说我这样出去给她丢人,没让去。”
吴群摸了摸自己的脸,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哦!那我借她东西梳理一下可以吗?”
楚云胡指了指自己的头发。
“去吧去吧!她房间就在那。”
吴群指了指杨玉芳的房间,楚云胡说了声谢谢就走了进去。
楚云胡把房门反锁上,慢慢脱下了身上的衣服,一条条纵横交错的血痕随着身上衣服越来越少,慢慢地出现在镜子里。
那都是张海贝给抓的,布满了楚云胡整个身体,深深浅浅都有,有些地方被抓得皮开肉绽,因为渗血的原因已经和内衣粘到了一块,楚云胡不得不小心翼翼得把它们分开,一扯开就是一阵钻心的疼。
楚云胡一边对着镜子给自己上药一边流泪,嘴唇都快咬出血了,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
给自己上好药,楚云胡把带着血迹的内衣换了下来。整理好仪容才把反锁着的房门打开。
临近中午杨玉芳提着大包小包蔬菜肉食回到了草堂,看见楚云胡也在这坐着,瞪了吴群一眼就进了厨房。
楚云胡提着身子说要过来帮忙。杨玉芳一看楚云胡这说话有气无力、行动迟缓的样子。还以为楚云胡这是生理期来了,连忙把她扶回去坐着,顺便把茶杯给换成了开水。做完饭菜又给她煮了一壶红糖水。
吃完午饭休息了大约一个小时,来接楚云胡的司机给吴群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已经在门口候着了。于是吴群就把楚云胡送到了门口。车子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一片桉树林里。这是楚云胡第一次离开县城去远方,没有挥手、没有拥抱、没有亲人倚门眺望的牵挂,只有一个行囊和一个茶杯。这一去也不知道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要不要去楚云胡家里看看?”
吴群刚回到草堂里,屁股还没挨着椅子多久,杨玉芳就给他来了一句。
“看啥?没啥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