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贝一出现在工地上,工友们就看着他笑。有的工友叫了一声“新婚大喜!”。张海贝听得脚步顿了一下,接着又有人叫了一声“从今天开始咱张总可就是真男人了,不许有人拿童子鸡嘲笑他了哈!”。大家就都哄堂大笑起来,工地内外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张海贝看着一群在哈哈大笑的男人,眼前一阵恍惚,一张张笑脸变成了嘲笑,他连忙离开这里,一头扎进办公室里,老半天才回过神来。
深呼吸!深呼吸!
张海贝一连深呼吸了几分钟,双手死劲揉着僵硬的脸皮,最后双手深深插进头发里,埋着脸老半天没动静。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张海贝心里想着,也许这是楚云胡的正常反应,万事开头难,只要自己足够耐心,不要吓到这只惊慌的小鹿,总有一天能靠近她、拥抱她。
不急!不急!
张海贝一连抽了几支烟,带着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的笑容离开了办公室。
中午张海贝买了点菜回家,楚云胡没有在家,整个房子灶冷烟寒。张海贝生火做了两个人份的饭菜,自己吃了一半,另外一般放进冰箱里,给楚云胡发了一条微信,继续去上班。
晚上回家,所有的饭菜还是原封不动。
张海贝也不热饭菜,堵气般吃着这些冷饭冷菜。他知道楚云胡肯定看见了自己发的信息,他多么希望楚云胡这时能够看见自己在吃这些东西。好让她冰冷的心能融化一些。
一直到张海贝吃完,楚云胡都没有在客厅出现。
张海贝回卧室看了看,楚云胡已经在沙发上睡觉了。
张海贝心烦意乱,去客厅开了一瓶白酒一个人喝了起来。
酒不醉人人自醉。平时酒量很好的张海贝一瓶白酒就醉了,最后迷迷糊糊怎么回去睡觉的都记不起来。
如此的生活过了三个月。
张海贝尝试了各种各样的办法,洗衣服、做饭、发微信、晚上坐在沙发边上尝试和楚云胡沟通,无一例外的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的回应。
到后来张海贝去了楚云胡上班的那个超市去找她。或许是因为在外的原因,楚云胡总算有了回应,可是对于因为的这种生活只字不提,也不给出任何解释。只要一回到家就洗澡回卧室,衣服也不脱就这么和衣而睡。
结婚三个月下来,张海贝除了每天晚上对着那个火红色的坟墓,没有任何一点进展。
家里家外、人前人后,如此压力之下张海贝的身心都到了崩溃的边缘。他现在最见不得别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