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群收起鱼竿往回走。
“喝点不?”
吴思群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玻璃瓶,里面泡满了各种各样的药材。
“药酒?”
吴群看了一下,不确定地问到。
“对,里面的药材是我自己采回来的,这酒度数也不高,三十多度而已,喝起来还是挺不错的。整两杯?”
吴四喜嘴上这么问着,手上已经抓了一个碗放到吴群面前。
“额,尝一尝就好。”
吴群看着直接倒满的碗。
“没事这个酒喝不醉的。”
吴四喜放下瓶子,抓着碗喝了一大半,然后又给自己倒满。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是酒鬼吗?给孩子倒这么多干嘛?带坏人你这是!”
曾翠花一把将吴四喜的酒瓶拍开,拿过吴群的酒,给自己倒了一般。
“妈帮你喝。”
曾翠花说完狠狠地瞪了吴四喜一眼。吴四喜摸了摸自己的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男人什么时候话最多?
当然是喝醉的时候。
男人在一起,没醉的时候谈女人,喝的差不多的时候个个化身诸葛亮,天文地理,民生国情,总结过去,展望未来。喝到快吐的时候,那就是最高深的哲学思考。
吴群酒量有吗?可以说聊胜于无。碗看起来大,装满了不过五六两,曾翠花倒了一半,碗里也就剩下三两算多了,可吴群还是有点醉意朦胧了。
他的话开始多了起来。
“爸,其实我挺恨你的。”
吴群语出惊人,吴四喜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停下筷子认真地看着吴群。吴群拿起碗准备再喝一口,发现已经空了,他在桌子上扫了一下,拿过吴四喜的碗给自己倒了一半。
“我从很小的时候你就不在身边了。”
吴群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盯着桌子上的菜。
“家里就我和妹妹,还有奶奶。那时候我六岁,妹妹三岁,奶奶多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一头的白发,腰都弯了。以前挺合身的衣服穿起来像挂在身上的布袋一样。”
吴群停了一会,不知道在回忆还是在组织语言,吴四喜没有搭腔,静静地等着。
“那时候家里田地多,奶奶舍不得让那些叔叔伯伯去种,自己一个人扛了起来,天不亮出门,天黑才回来。我还没读书的时候,还经常帮着一点,后来我去读书了,奶奶连热饭都没时间吃,天天吃着冷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