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匠是一个时代的烙印,对于傲狠明德如此,对于地下世界的芸芸众生亦是如此。
凶兽拿不到这把无名氏递来的尖刀,无法根除零号站台留在各个行政区的遗毒,正如苏星辰干员所描述的——这些武力讹诈、暴力犯罪、权力行贿和灵力灾难将会一直持续下去。
武装犯罪集团的首脑角色大多都拥有非凡灵能和强大体魄,战团方面没有这样的斩首快刀——哪怕有,想要完全剿灭零号站台也得付出惨重的代价。
做成这第一件事,才能粉碎犹大的海外雇佣兵,行政区能够逐渐恢复元气,再来反哺各个交通署的武装力量,才有后来的秋收。
无名氏的领袖角色从来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神秘人,不是躲在幕后指挥兵员送死的无能将领,恰恰相反的是——枪匠总是在一线。
他的战斗技艺令人折服,战斗意志更是难以想象。
希区柯克士官长眼里的老师,就像一个无法被击败的符号,已经深深印在他的青年军伍生涯之中。
这个榜样几乎激励了地下世界的三代人,在黑暗时代沉沦的灵能者,在黄金时代刚从校园来到远征兵团的学生,或是即将长大的,翻开故事书看见夜魔插图牙牙学语的孩子们。
如果说车神塞纳和马拉多纳球王作为体育偶像,向经济低迷政局动乱的南美,向每一个愤世嫉俗阴郁丧气的年轻人伸出手,把他们从意志消沉的泥潭里拉了出来。
在这个信息高度发达的多媒体时代,枪匠和无名氏撑起了地下智人的脊梁。使人们再次相信——相信勇者必受天眷,拼搏定有收获。
“我想...”马奎尔沉默了很久,他也不知道这个答案:“贝洛伯格无法回答你,它只是一个精灵——你们的老师也是我的老师,贝洛伯格教我骑士战技,那也是枪匠的屠宰手艺。”
希区柯克恍惚问道:“它是老师的战友...它...”
马奎尔打断道:“那是一个很简单的人,要说起战术策略,他能和你聊三天三夜,可是这家伙的性格却出奇的单纯——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希区柯克士官长。”
希区柯克:“什么意思?”
“我隐约能感觉到,当他以心理医生的身份接近我,和我交谈的时候——那就是一个纯粹的心理医生,我几乎感觉不到他有什么性格。”马奎尔仔细回忆着,想要找到一些“个性”和“特征”,“他是个非常专业的人,让人羡慕到嫉妒,似乎对所有事都保持着极高的标准——希望能用[有所准备]来得到好的结果,他一直都是这样,好像时时刻刻都在居安思危,很难让人轻松。”
“似乎在工作方面,我对他的所有印象仅仅止步于此了。”
马奎尔突然微笑着,不由自主的开心,说不出为什么。
“只有在一切结束了,我们好像走过一段相同的路。在旅途中互相搀扶着,我终于知道——他不是一台机器。”
“他对敌人破口大骂,会享受这个过程。”
“他喜欢钓鱼,特别喜欢安静的,一个人呆着。”
“他总是在思考,得出答案的思维路径却很简单,能做到什么事,就立刻去做。做错了也不会懊悔,而是马上做正确的选择。”
“如果他认为假死是一件好事,我相信他不会后悔的,也不会犹豫——似乎中国人都这样,我不太能理解他们的民族文化,但好像都是这样,为了集体,他们愿意付出一切。”
马奎尔埋低头,小声嘀咕着。
“再次见到他,我也很开心...”
“我真的很开心,同时又感到失落,因为贝洛伯格要离开我...”
“枪匠来寻找他的宝剑,一定又有恐怖的邪魔等着他呢...”
希区柯克士官长的“错觉”其实来源于[后悔药]的神力,在上一次收获季,FE引发的时空扰动现象让许多未能觉醒的灵能者变成了虫卵——这是蓝色闪蝶在振翅时散发出去的“鳞粉”,光是这种奇异的灵能潮汐就能催生出一部分新时代的种子。
今时今日,这些战士变成了枪匠牢靠的后援,变成犹大的主要死因。
“我觉得老师没什么想法。”子弹小子先是语气平稳,故作成熟的说:“一切都是组织部的命令,服从命令是军人最重要的属性,这是老师自己讲的...”
“他也说过,敌人无法察觉的尖刀才足够致命。”
“既然他能重新藏起来,肯定会这么选...”
说到这里,子弹的眼周的沟壑也开始往外流泪——
“——要我,我肯定做不到了,我肯定...”
究竟是怎样冷酷而残忍的人,才能把所有的友谊都斩断,把这一身荣光都褪去,舍掉繁华世界的种种欲望。重新变回无名氏呢?
要说少年意气,那几乎是每个年轻人梦寐以求的名望,是弹指挥手就有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功德伟业——枪匠说不要就不要了,索性把这代号也留在五王议会,要等待下一个年轻人拿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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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什么政治作秀,因为江雪明说到做到——他好像和广陵止息开了个玩笑,和学生们说着狼来了的故事。
等到战争再次来到人们面前,老师又从坟墓里爬了出来,再次朝着敌人的老巢冲锋。
......
......
“我的朋友,自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
傲狠明德缩成一团,在猎王的怀抱里蜷身取暖——
——尽管是炎热的夏季,好猫咪离开了肉身太远太远,它已经接近灵能枯竭的状态。
“我们一定有说不完的话要聊。”
江雪明忙着驾车,没有应答。
BOSS:“你好歹说句话嘛,气氛都到这儿了。”
“帮我看无线电传来的路书,谢谢。”雪明随口应道。
BOSS:“左三,跟着领航车飞坡,然后急转右七,顺着前车的胎痕走,是个U形弯,避开那块大石头。”
江雪明:“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