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18 Where Angels Fear to Fly·天使禁区

深渊专列 狐夫 3322 字 2个月前

“佩来里尼,你的生命里有重要的人吗?”

佩来里尼不理解,在这个节骨眼上,这小子在发什么癫?

“啊!当然有了!当然!”

神灵的化身击碎了西南角的隔音窗户,发黄的烟道铁皮旁,就有一个宽大的铝材门。

马利打开它,将暴风眼的神力灌注进去,在狭小的空间中,灼热的气流冲天而起,像是一双温热的大手,托住了他们的身体。

“是你的老师?还是你的爱人?是你的孩子吗?”

佩来里尼起了疑心:“为什么要问这个?”

马利:“我们马上就要成为同僚了,我想了解了解你。”

佩来里尼:“呵呵...哼哼哼...都不是!都不是哦!小伙子!”

马利:“你自己说?还是让我猜?”

佩来里尼:“是我第一个吃掉的人。”

马利:“你是怎么成为永生者的呢?”

“曾经有一位哲学先贤,将我这个奴隶收为学徒。”佩来里尼讲了个简简单单的小故事:“他不嫌弃我卑劣的出身,认为所有人类都应该众生平等,得到公平的对待,他教我数学,告诉我天文星象的秘密,指导我如何绘图,带我出海。”

“直到我老得不像样子了,他还是那副年轻俊美的面貌。”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他是个骗子,从来都没有什么众生平等。”

“这家伙是个永生不朽的人,惺惺作态维持着那份悲悯世人的傲慢姿态,看着我一天比一天衰老,一天比一天虚弱,然后感叹世事无常。”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就和古老年代里所有的医药实验一样。”

“我想办法毒晕了他,把他吃下,于是我也得到了这份恩典。”

“我的心都碎了,毕竟他是我的老师,是将我这头野兽教化成人的存在。”

“他是我的灵智之光,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天使。”

“他和我讲——”

“——没人对你说‘不’的时候,你是长不大的。”

“这让我受益匪浅,在一次次挫折中成长,吸收失败的经验,然后变得更强。”

“我将他当做爱人看待,是超越了男女之情,兄弟友谊的爱意。”

“当我吃掉他的时候,我豁然开朗了!原本狭隘的心胸一下子变得仁慈博爱,心灵也清澈了!”

“原来所有的感情,所有的羁绊,在时间面前都不值一提。”

“只要能获得这份恩典,天高海阔,寰宇星辰都任你畅游。”

“你会遇见很多人,经历很多事,一切都是新的。”

马利·佩罗顺着烟道进入综合厨房,再提着两个难兄难弟往下水道系统赶,就见到首府豪华的排水排污系统——那沟渠连接着四十一区的间歇泉人造河,一艘快艇已经早早准备好,这就是佩来里尼为马利·佩罗安排的生路。

马利·佩罗问:“书买到了吗?”

佩来里尼·图昂顿了顿,歪过头去把无线电通讯频道转战斗小组,与外出购买书籍的手下们询问。

“马利先生已经长大了,我们都是言而有信的男子汉,他要的书,你们买到了吗?”

“还没有!头儿!”

“我跑了四家书店,店员都说没有,这家的店长还在仓库里翻呢!”

“我有线索!头儿!我有线索!店员告诉我,fs批次刚断货,印刷厂离我这里很近!我骑摩托过去!马上去给你捞回来!绕了他妈的那么大一圈,还不如直接找厂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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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来里尼听见这句话时犹豫了一会——

——是巧合吗?真的是巧合吗?

印刷厂不能建在城区,对四十一区来说,水资源非常珍贵,不光是印刷业,其他化工行业和五金制品的工厂都统一安排在郊区。

苍月湖度假区外边,在城际高速的几个物流集散中心,都与郊区的工业园相连,毕竟在地下世界,没有公路就没有货车,没有这套系统也没有送货上门的说法。

佩来里尼所在的快餐车,一直都在印刷厂周边兜兜转转。为了以最快的速度撤走城区的兵员,为了更好的迎接马利·佩罗,他选择的停驻地点,就是苍月湖水道的下游区域。

“看来运气站在咱们这边!马利小子!”佩来里尼满面春风,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不过十来分钟的功夫,他就要离开这里了——带着丰硕的战果,回到永生者联盟耀武扬威。

这么点时间,除非无名氏长了翅膀,否则根本就追不上他。

“你说得没错,幸运女神卷顾勇者。”

十五分钟之后,去厂家买书的小弟回来了,他看上去安然无恙,精神得很,戴着外卖骑手的头盔,身上都是灰尘。

“头儿!头儿!佩来里尼老大!你看看是不是这本书?!”

“来了!来了!混账东西!我不是说了!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许喊我的真名吗?!”佩来里尼兴奋的舔舐着嘴唇,挪动身体,矮身挤向房车的车门。

书页的封面上留着油墨的香味,确实就是崭新出厂。

打开第一页——

——他就看见一副似曾相识的图桉。

那是狮王大道的街头,无人机视角下拍摄的照片,已经牢牢印在目录上。

马利·佩罗正在运用暴风眼的神力,仓皇逃窜的一幕。

这小子的右臂钻进了风暴之中,留在玻璃上的血迹变成了一句话。

“去印刷厂,一定能找到他。”

佩来里尼拨开书籍,一时半会还没明白这副图的内在含义,他已经完全沉进去了,与马利畅谈过去与未来——

——只是买书这么一件小事,他从未放在心上。

书页的后方,漆黑的头盔里竖起一对明亮的猫眼。

离得近了,佩来里尼终于嗅到了枪匠身上的味道,还有那骇人的灵压。

“你刚才应了,你的名字叫佩来里尼,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