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手给雪明也戴上口罩,把喷雾洒在口罩上。
他与雪明解释着。
“万灵药加葡萄糖溶媒,很简单的消毒程序。”
如法炮制出耳罩——
——作为五官粘膜的坚实护盾。
最终伍德扮着主刀医生的口吻:“助手,给我手术刀。”
雪明立刻用咖啡机旁侧厨架的不锈钢杯做了一柄手术刀。
“干得好!”伍德医生进入角色的瞬间好比在切换人格,他使着粗暴野蛮的手法,生生将布奇尸体的肚腹剖开。
“钳子。”
肚腹的脂肪因为自然张力和腹部肌肉的缩胀张开,立刻就露出成串的肠膜和脏器。
“镊子。”
雪明把工具都递过去。
“止血带。”
伍德刚说出口,就立刻改口。
“不好意思,她暂时不需要了。”
雪明满头的问号,又立刻望见,伍德手中捧起维塔烙印的幼虫。
成串的白夫人跟着结缔组织,像是一串臭气熏天的百香果,互相黏连着,从伍德的手中滑回腹部的腔体中。
“让我们仔细看看...”
这么说着,伍德瞪大了眼睛——
——从空气中能嗅见类似蒙恩圣血的铁锈味。
不过与吸血鬼的配方不一样,坏猫咪布奇所受的灾兽恩典,是来自地下世界的爬虫和飞鸟。
“有结果了吗?伍德老师,你是想从授血仪式里反推出这些家伙的来历吗?”江雪明有理有据的推断着:“这个空乘肯定有备而来,不可能凭空出现,机组人员里恐怕也有她的同伙吧?”
伍德医生只是继续动手术,表情冷漠。
“把针线给我。”
白夫人失去了授血宿主的能量供给,暴露在空气中,哪怕没有阳光,也活不过十来秒就死去。
等到伍德缝好伤口,脱下手套,就立刻满脸遗憾的对雪明说。
“抱歉...”
江雪明:“你查不出她的来历?”
伍德:“很遗憾,她死了,手术失败了。”
江雪明:“真是个令人悲伤的故事。”
伍德:“你没有任何幽默感吗?我明明是在说笑话。”
江雪明面无表情:“哈哈哈哈。”
伍德掏出喷雾,给两人的眼睛杀毒,“说回这个事,她体内流淌的血,来自小兄弟会,又叫灰袍僧侣,是癫狂蝶圣教的一个衍生分支教派。你肯定不熟这个词儿,不在乎就不必去记了。”
江雪明开始在日志本上进行速记。
伍德把尸体送回行李架里。
“这些家伙还算正常,至少会怕死。”伍德把手术用具丢回洗手池里,“用咱们的办法,试着对他们的脸颊亲一口,就立刻能分辨出真身。”
江雪明:“要怎么做呢?”
话音未落,伍德·普拉克扯开更衣室的帘子,露出里边空乘小姐们的一步裙和制服女装。
“换上这身衣服,假扮成空乘服务员怎么样?或者搞一场劫机,把他们都唬住!”
江雪明目瞪口呆——
“——您是认真的吗?”
伍德:“你的表情很有趣。”
雪明:“这世上能让我露出这副表情的事情已经很少了,上回有个奇奇怪怪的小伙子和外形寡妇滚床单,我听见这档子事的时候也是这副表情。”
伍德:“我不是开玩笑,这是必要的仪式——枪匠。”
雪明:“解释解释。”
伍德指着门外,指向经济舱。
“我们换上小裙子,普通人看了一定会大喊大叫,怪到难以自抑,心率和肌肉,肢体语言和神态都会发生剧烈的变化,对吗?”
江雪明取下一套空乘制服,看着手里的女装,他很难想象这玩意穿在身上有多么别扭。
“但是呢!”伍德在鼓掌,要用掌声给雪明勇气:“枪匠,但是呢!像小兄弟会里,这种经过授血的单位,估计是见怪不怪了,白夫人无时不刻在啃噬他们的元质,他们的神经和颅脑早就麻木,与借贷次数过多的拾荒者一样,除非是遇上非常关心的,与自身利益相关的,或者是危及生死存亡的大事,才会表现得情绪激动歇斯底里,除此之外,我们遇上的这只坏猫布奇,她的所有情绪,都是装出来的。”
小主,
......
......
[part2·好怪哦!]
雪明:“好怪哦!”
伍德:“我走前边,你走后边。我来收集他们的信息素,比如贴近皮肤的手表和现金,还有首饰和钱,你要假装成劫机的匪徒,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还沉溺在[好他妈怪哦!]的惊讶和犹豫中,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辨出他们的真身。”
雪明:“等一下!伍德车长!如果要达成这种效果,从敌人的神态中找出他们的马脚,只需要一个人穿上空乘制服就行了吧?布奇的衣服尺寸太小了,要我现改吗?你的身高有一百八十五公分,这种肩宽和腰围是塞不进去的。”
伍德:“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雪明:“万一衣服在半途碎了,崩线了...”
伍德当了一回复读机:“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崩开的不是线头,是敌人的死门。”
雪明:“那我需要换吗?我也要换上这身衣服?”
伍德:“不必,你如果觉得不合身,很难作战,那么就不必换——只需要举着枪,出去大喊一句[劫机!小可爱们!我手上是真家伙!把钱和珠宝都拿出来!放在我身边这位金发辣妹的盘子里!乖乖听话!别想当英雄!]——这样就可以了。”
雪明:“台词有点多,有点俗。”
“哦...”伍德满脸失望,原本热烈的情感也一下子熄灭了:“不然呢?”
雪明突然微笑,感觉挺有意思的:“我答应你。”
伍德照本宣科,又把准备好的词儿念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