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姑姑和景黎都有些心惊。
景黎便有些后悔:“这等事,该请夏掌事来办才对。奴才年轻脸嫩,只怕斗不过那群老滑头们!”
王熙凤笑了起来:“夏掌事早先在大明宫可是一天好日子都没摊上!当年欺负过他的人,东宫都撵了,可大明宫的保不齐都还留着呢。
“到时候他过去,直直撞上一个仇人,那你说说,本良娣这差事,他是办还是不办呢?”
这倒也对。
景黎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只得打起精神、端起笑脸,大步跑出去了。
未时末,王熙凤回到东宫时,景黎在宫门口等着她,小声禀报:“周殆做不得主,去问了戴公公。
“戴公公也说做不得主,去奏请圣裁了。
“偏皇上和太子在一起正说皇后娘娘的病情,便让奴才先回来。说明儿一早您再过来时,周殆就在宫门口等您,给您准信儿。”
王熙凤欣然颔首。
戴权在推诿,不大想这样痛快地交出手中权力。
有陶哥儿横在那里,她和太子妃究竟谁胜谁负尚未可知,戴权不想太早站队——
毕竟,升平帝虽然最近几年有些病痛,当年的强健老底子还在,只怕三两年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样的话,戴权过早地交出手中权力,反而会成为后宫众女的靶子,是个人都会想要再从他手里挖点什么出去。
然而现在这种情况,升平帝变成太上皇,而他还攥着内务府(也就是两省),君臣主仆两个便能超然物外,笼着两只手看热闹。
这方是正理。
若是戴权真的痛痛快快地把名册和库房都交出来,那王熙凤倒要加个小心,说不准前头就真有个陷阱要给她踩了。
回到宜春宫正殿,沐浴更衣小睡片刻,天便暗了下来。
想了想,王熙凤问了问膳房,得知承恩殿的晚膳正要端过去,自己便起身,去见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