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训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妾,妾……”
“我不是太子妃,只有权打你,却无权杀你。
“今日是你头一回闹事,妒忌、贪婪,还搅扰病者。照说我该打你一顿。但之前并没有警告过你闹事便会挨打。
“所以今儿我饶了你。
“但是我把话放在这儿:我这人跟前,只有一,没有二三。你有第二回,我就直接上鞭子。”
王熙凤手往腰间一摸,抖手取下长鞭,只一扬手一拧腕,鞭梢在杨昭训头上啪地一声脆响!
她发间的一支红玛瑙花簪被直接卷出来摔在地上,叮当又一声,断成了三截!
杨昭训还没来得及尖叫,便被这断簪吓得双眼翻白,晕了过去!
她的侍女全身哆嗦着上前抱了她,颤声唤:“姑娘……昭训!昭训醒醒!”
“别嚎了!来人,抬回去。”王熙凤不耐烦地指了指梅若芹的两个内侍,又向梅染道,“一会儿太医来了,顺便去给她看一眼,开两贴安神的。”
梅染忍着笑答应下来,又张罗着陪着杨昭训一起去了东殿。
王熙凤这才嗔怪地瞪了梅若芹一眼:“你是宫里的主位,却不肯立起来。难道以后事事指望着我来替你打发不成?
“万一我一时脱不开身呢?万一来的不是这样嘤嘤嗡嗡的,而是个暴脾气上首的呢?你还干吃亏不成?”
梅若芹有些虚弱,笑了笑:“有你一日,我且享受一日。待你真的不来了,我再立起来不迟。”
“昏话!”王熙凤边说边走了过来,却又不靠近,解释了一句,“我才打完拳,一身汗味儿,别熏着了你。”
然后问梅疏,“你主子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昨儿晚上。杨昭训走了,我们本来都睡下了,可良媛一直翻来覆去。奴婢本来打算着给她喝些热牛乳,她却烦躁得很。
“奴婢听着她半宿没睡踏实,四更以后才安生下来。谁知这一大早,杨昭训就来堵了我们的门。那会儿良媛正睡得香甜,好半天才挣扎起来,还说头晕。
“奴婢本来说不如就此说病了,可杨昭训闹腾得太厉害,良媛只好起身接待。”梅疏终于有了人告状,一个字都没瞒着,痛痛快快倒了出来。
王熙凤脸色不善,道:“你主子是个好性儿的人,你们若是再不厉害些,以后宫里各色人等多了,只怕阿猫阿狗都能欺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