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海上前奉茶,小声问:“这样夸夸其谈的人,搁在江南,殿下不怕赋税都收不上来?”
“先让江南那帮绵里针教教他做人。
“若还能当人,就留在江南缠斗一段时间,再拿去川蜀,也不错;若是自此就不做人了,那孤就直接送他去做鬼。”
太子冷笑一声,挑眉问庆海,“此人来见孤,就没给你塞点东西?”
庆海举起手里的荷包:“二两。”
眨眨无辜的眼睛,“跟昨儿那个山东的官儿给的二十两比,可少了不少。”
“哼,这是看不起孤,自然也看不起你。”太子的手在桌上敲一敲,道:“他身边,安排两个人过去。”
庆海下意识撇撇嘴:“爷还真看得起他。”
“多话!”太子瞪了他一眼,又翻名单,“下一个是谁?”
“是……爷,奴才万死,先求您赏个话,今儿晚膳您在哪儿吃,想吃什么?跟谁一块儿吃?”庆海嬉皮笑脸。
太子恍然,看了一眼窗外:“这,刚申初刻吧,你这么急干什么?”
“还不是宜秋宫……她们今儿中午吃的烫锅子,三位带着郡主,吃得可高兴了……”庆海咽了一口口水,一脸馋相。
太子失笑,看着他摇了摇头:“瞧瞧你那德行!看来,孤还是闹错了。当年就该把你送去宜秋宫,把守忠留在丽正殿才是!”
庆海悻悻:“说不说的吧!殿下您是没注意,夏守忠那厮,如今养得又白又胖,鼻孔朝天,乐不思蜀!”
太子笑着摇了摇头:“还不到阿夏回来的时候。孤知道你最近累得慌了。这么着吧,长赢——”
目光一错看到已经稳重了许多、也明显抽条了的长赢,笑道,“去宜秋宫传话,晚膳孤要吃些解乏的,让王氏出菜单子。”
庆海屏息等了半天,也没听见太子说出“侍膳”二字,诧异道:“完了?不让她来侍膳么?”
“不必了。”太子也郁闷,“她一侍膳,就跟给孤派差一样。”
说到这里,自己一愣,忽然反应过来,“她这是听说了孤把林某弄来东宫了吧?所以才巴巴地要见孤?这是要表功?!”
庆海:请问您是怎么就把人家想要就三年无信兴师问罪的事儿给全然忘掉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