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烟从门缝里瞅了瞅,见是个头戴黑幞头的陌生男人。
“哪位?”她隔着门问。
“在下受刘行老所差,来闻香轩过问制香事宜。”男人倒很礼貌,隔着门躬了躬身行礼。
杨烟虽疑惑,却也觉合情合理,又见他是独自前来,便慢吞吞开了门。
男人迅速踏了进来。
“在下杨烟,闻香轩的主人。”杨烟回过礼又报上名姓。
男人却不接她的茬,也不自报家门,直接在小院溜达起来。
“这是制香间?果然香气袭人。”他指着南边小房间问了问,又往东边门面房去。
“哎,哎,兄台,今日闻香轩不营业,购香看香料还请移步他处。”杨烟立刻堵到了门口。
男人伸出手指向她指指点点:“这就没意思了,真是负了行老美意。他老人家叫我问你,给皇后制香可顺利?若需要香行帮衬,尽管开口,都是一家人。”
“可否带我去看看你所制香药?也让在下长长见识。”男人又笑道。
“谢行老挂牵,一切顺利。但——合香尚未完成,部分完成的也未到时间不能开启。”
杨烟没有移开挡住门的身子,只温声致歉:“等太子大婚后,香药会面世销售,兄台不妨等等再看?”
“你!”男人似有些着急,挤着要往里闯,杨烟却挡在他面前偏不让。
她总觉得此人连姓名都不报,定是来者不善。
男人终于急了,抬手捏住她的肩膀和手臂,手上使力就要给她扔一边去。
可杨烟也揪着男人不放,只被甩了一圈便躬身抵在他胸膛处,由他带着往屋里越走越快,一个转身竟将男人反手甩到地上。
“说吧,你到底来做什么?”她抬脚踩了过去。
——
“是你什么?”昭安帝瞪了冷玉笙一眼,又坐了回去。
马抚青便朝冷玉笙使了个“不要瞎掺和”的眼色。
冷玉笙刚要说话,就听一声哭叫传来。
是杜霖送过儿子医治,又回到帝王面前哭诉,认为儿子定是为奸人所害,要求揪出幕后凶手。
昭安帝只觉胸闷,两三个还不够,又来一个,看来麻团没完没了,越绕越大了。
一刻也不给他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