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宴礼走后,知君也回了沈府,马车上她一直出神的想着王宴礼同她说的事,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呢?不说的话她现在还好好的,只想着这个年怎么过就好了,可他却偏要提前告诉自己,还说是免得到时候自己知道后会受到惊吓,可现在她就已经开始心神不宁的替他担心了怎么办?
回到梅香馆,这天夜里知君失眠了,这是她自重生以来第一次失眠,前世那时候她倒是经常的失眠,一开始只是很难入睡,到了后来更是整晚整晚的难以入睡,这使她的身体很快便药石无医了,直到最后的那几天她才如愿的睡着了,每次都睡一睡一整天,每天只有一两个时辰是醒着的,最后那天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可那时的脑子却是十分的清明,她那时把这一生都在脑中回忆了一遍,心中只留下了无限的悔恨,只恨自己若是没有遇到杜怀青就好了。
可如今想来她到死都还有执念在杜怀青身上,可如今再想起那个人心中竟然如此的平静。
她再次为一个人而失眠,可这次不是为了杜怀青,而是王宴礼。
躺在床上脑子里止不住的就想起他今天上午说过的话,他告诉了自己前世她不知道的事,他曾救过自己一命,也难怪前世他会那么看自己了,那时他一定在想当年还不如不救自己呢,毕竟最后她还是那么没有价值的死了,还真是窝囊。
知君是越想越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最终成功的把初桃吵醒了。
“姑娘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了?”初桃的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鼻音,显然是刚醒,她身上披着一件袄子,手里端着烛台慢慢从外边走了进来,进来后把知君床边的两个蜡烛引着,才掀开帏帐看向知君。
“我睡不着。”知君苦恼的看着初桃。
“姑娘失眠了吗?奴婢去给您泡些安神汤来。”
知君连忙拉住初桃的胳膊道:“不必去了,你上来陪我说会话吧!”
说着知君往里挪了挪身子。
初桃看了看知君的动作笑了笑道:“姑娘已经好多年没让奴婢陪着你睡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姑娘有心事?”
知君看着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初桃见知君不语,便知道她不想说:“姑娘等一下奴婢,我去抱床被子来。”
不一会初桃不仅抱了床被子,还把褥子也抱了来,她没上床就在知君的床榻边又铺上了一层褥子。
“你这是做什么?”知君见她这么会还没上来,看了眼才发现初桃在地下铺褥子。
“姑娘大了,奴婢不能在像小时候一样没规矩了,姑娘你安心睡,奴婢就在这里陪着你。”
“这么冷的天你睡在地上不得冻感冒了?”知君看着她担心道。
“姑娘忘了,这屋里烧了地龙,地上暖和着呢!再说了奴婢还是在脚榻上睡,姑娘的脚榻上还铺了厚厚的地毯一点都不会冷,不信你摸摸。”
闻言知君当真沿着床边趴下来摸了摸她的褥子,又摸了摸下面见果然还有余温暖洋洋的便放下心来,又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