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愿三日回门这天, 谢老夫人特意嘱咐知君留在家里,茶楼那边的生意依旧红火,虽是茶楼,可很多人都是冲着识君阁的点心去的,凡事去喝茶的客人几乎没有空着手回去的,每人一盒识君阁的点心几乎成了来这里的人走时的标配。
因此麦冬她们几个自从识君阁开业还没回过沈府,知君身边也就只剩初桃跟着,知君觉着这样下去,她们几个会撑不下去,因此又挑选了几个手巧的丫头送了过去让麦冬教习。
近巳时末沈府的门房才来禀报杜府的马车来了,又等了将近半柱香的时辰才见到杜怀青扶着沈知愿缓缓而来,沈锦铭见到他们眉头便微不可察的皱了皱。
只等他们到了厅堂给祖母磕完头敬过茶,都没见到陆夫人的身影,沈知愿在屋中看了一圈都没看到她母亲,便楚楚可怜的看向沈锦铭。
“父亲,母亲怎么没来?”
沈锦铭喝茶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喝了一口茶才道:“你母亲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今日便不见你和女婿了。”
杜怀青闻言有些诧异,沈知愿不是说陆夫人很是疼爱她的吗?怎么自己女儿的回门宴都不出席,是真的病了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不能出席。
想到此处,杜怀青忙道:“既然岳母大人病了,确实不宜劳烦她,稍后小婿和知愿去秋阑殿看望岳母。”
“你们不用特意在跑去看她,她一早便叮嘱过我不要在劳烦你们去看望她,她只想清静清静。”沈锦铭有些不悦道。
杜怀青见岳父有些不悦便也知趣的不再言说,只是狐疑的看了身边一言不发的沈知愿一眼。
知君只是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这一切,还时不时看一眼规规矩矩坐在她身边的沈砚溪,两个人无声的用眼神交流着,屋里的尴尬气氛仿佛与他们两个无关。
之后便是家宴了,菜还没上完,老管家就带着杜家的管家着急忙慌的进来了。
杜家老夫人病逝了。
回门宴自然是进行不下去了,沈知愿和杜怀青饭都没吃上一口就回去了。
知君知道前世的杜老夫人是撑到明年春闱后才病逝的,只是没想到这一世会这么快,距离上次她来府上也不过两月余,可能是亲眼见到自己的孙子成婚了,心中泄了那口气便就不行了。
此时最不愿看到杜老夫人去世的应该是杜怀青,祖母病逝需守孝满一年,这一年内他不能参加科举考试,所以明年的春闱他注定是参加不了了。
前世杜怀青是参加了明年的春闱的,也中了,不过确是个三甲末的名次,而这一世他只能在等上三年了。
这件事过去后,知君便全身心投入到了茶楼的经营中,随着天气越来越热,知君自己也研制出了各种口味冷茶,里面放了各色时令水果和冰,在京城更是风靡一时,街头巷尾陆续都出现了买冰果茶的,不过味道都不如识君阁的好喝罢了,因此识君阁在京城算是彻底的站住脚了。
五月中旬知君收到了陈老太太的信,信上说小舅舅和赵家的婚事定下来了,外祖母一回临安就带着小舅舅去了赵府,赵老尚书亲自接待的小舅舅,二人在书房里谈论了许久,出来后赵老尚书对小舅舅更是赞不绝口,立即就让她的孙女赵紫芙出来见了面,他不拘小节,一定要自己孙女自己想中才行。
外祖母说小舅舅当时见到人家姑娘出来眼都看直了,后面更是不敢在看人家姑娘一眼,竟是比人家姑娘还害羞,当时她就觉着有戏,随后他们两个又出去花园说了会话,回来后小舅舅就让外祖母找媒人亲自上门提亲。
外祖母没想到一切竟能这般顺利,纳财、问名、纳吉都在一天进行,随后的纳征、请期也在一个月内完成了,两家都很上心,事情办的自然很快,小舅舅的婚礼定在了八月十九,正好是刚过完中秋。
知君知道后忙把这个好消息告知了祖母。
“好好好,你外祖母这回该如愿了,你小舅舅要成亲了,你到时候可要去临安?”
知君点点头:“自然是要去的,茶楼目前已经步入了正轨,胡掌柜他们我也很放心,离开两三个月不会有事的。”
“好,祖母此生都未踏出过京城一步,这次祖母就陪你去趟临安。”
“那可太好了祖母,外祖母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更加高兴的,我这就写信告诉外祖母。”
还未等谢老夫人开口,知君便如一阵风似的离开了堂屋,谢老夫人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
此时王宴礼也收到了陈遂安的来信,信的前半段写的是他已经顺利将王宴礼的人顺利送入了西域,若是有其他需要他帮忙的让他尽管开口。
王宴礼正好奇这遂安怎么这么大方了,可看了下面的信瞬间便了然了,原来是这厮要成亲了,王宴礼无奈的笑了笑,料想前不久他还在食鼎斋劝说自己,没成想这么快他竟要成亲了,看他信中颇有些炫耀的语气便知,这新娘子应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