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少年就被圣上钦点为状元,十五岁便入朝为官,他清楚的知道若没有家族的庇护,他的仕途不会走的如此顺遂,他父亲说他太过激进,不懂得收敛锋芒,可如今朝堂局势几乎已经是桑家一家独揽,皇上年轻时还有几分心气,算得上是个明君,可如今他年迈专营权术,好色喜功,朝堂都是些善权之辈,没什么建树。
他若再继续缩着,只怕王家很快就会如以前的杨家一样,被桑家慢慢蚕食掉,最后退出京城,蜗居在那小小的一隅。
父亲为官取中庸之道,若是在盛世有一个开明的君主,父亲定可以带领王家长久的走下去,可如今不行,朝堂局势如一趟浑水,君主年迈昏聩,几个皇子相争,桑家独大,谁都别想独善其身,再一味的退让,只有被取代的结局。
他为官九年,前两年适应官场的规则,观察身边的人,培养自己的势力,后面开始慢慢布局,到现在已经过了七年,这时候,这局棋已经到了收官之时,他也该慢慢走进棋局,走入众人的视线了。
这边知君出了书房就叫上牡丹离开了竹林苑,路上牡丹一直小心的想从知君口中知道王宴礼在做什么,知君装作不知的给搪塞了过去,又问了路上的花是什么品种,这么早便开花之类的,把牡丹的注意力给转移了。
很快两人便到了云壁山房,知君进了堂屋给王老太太见礼,只见大太太已经离开,祖母也起身向王老太太请辞,王老太太挽留,祖母推说家中有事,便和知君告退离开了云壁山房。
一路上由婆子领着出了后院,又出了会客厅才走到大门的廊坊下,却遇见了王神医,只见他上前对知君道:“刚才你走的急,我才一出书房你就不见了,给你新配的药都没拿,索性就在此处等着了,想着你们也待不了太久,”
知君忙上前接过药行礼道:“劳烦您又跑了一趟。”
王神医摆了摆手道:“无妨。”又朝着谢老夫人作揖道:“我还有事,就不送老夫人了。”
谢老夫人忙道:“先生去忙,不敢劳烦先生。”
王神医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知君和谢老夫人出了王府,沈家的管家就在王府门口候着,领路的婆子行礼告退,王管家上前给了那婆子两贯钱,那婆子忙笑着接下向老夫人行礼道谢,之后便离开了。
知君扶着谢老夫人上了马车,马车吱吱呀呀的驶离了槐花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