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母亲的惊呼,才回过神,赶紧帮着弟弟直起身子调整成坐姿。
“母亲。”
古珩慢悠悠坐好,抬头便看见廖容高兴地说不出话来,笑着笑着竟浑身颤抖起来,原是哭了。
明明是高兴的事,为何会掉眼泪。
他握住廖容伸过来的手,脑海里闪过南笙的脸,在那个梦里,南笙也曾因他喊出的一声“姐姐”而笑着流泪。
他的心脏闷疼。
“母亲不哭,儿子已恢复神智,这些年让您和父亲担心了。”
廖容的眼周堆满了皱纹,比小侯爷记忆中的那张脸苍老了许多。
古珩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此刻被廖容抱着,他终于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原来得到来之不易的幸福,也会流泪的。
“我去通知父亲和祖母。”
左丘琅难掩欣喜,留下一句话,便跑没了影。
“脑袋还疼不疼?”
古珩摇头。
“去拿些温水来。”廖容唤来婢女,吩咐道。
门外脚步声乱七八糟地靠近。
问了一路阿泽怎么样了的左丘尚显大步踏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左一右被孙儿孙女搀扶着的张银梅。
老夫人也不骂左丘尚显走得快了,一见宝贝孙儿眼神恢复了清明,便抱着孙儿哭着大喊“老天有眼”。
左丘尚显也难得地红了眼,上前拍了拍古珩的肩膀,只叹因祸得福,回来就好。
左丘荔珍虽与这位兄长交流不深,但也被此情此景渲染得小声吸着鼻子,一双灵动的眼睛哭得红红的。
北面飞来的大鹏从云岫园上空掠过,鸟鸣声响彻云霄。
凌光亭的池子里,锦鲤一改往日病怏怏的姿态,翻涌出水面,嬉笑着玩水。
赶往边疆的南笙有所感应地扬起笑,看向前方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