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场古珩的杀青戏,还有一场主角团的夜戏没有拍。
伍新程被副导匆忙叫走,检查现场调度问题,留下余英奇与古珩面面相觑。
“别再执着于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了,不管是个人、社会、还是国家,都在呼应展望未来,而不是频频回头,停留在过去。”
余英奇的这句话,古珩听过许多遍。
但这是他的执念,也是他与那段历史唯一的联结。
“值得吗?一生都在追寻一个不知是否存在的真相。”余英奇忍不住道。
“人的一生总要追着什么走,为什么而活,我从来没有考虑过值不值得,而是想不想做。”
想做就做了,那便是值得。
余英奇目光一顿,视线流走在手机屏保上,那是一张两人合影,是十七岁的余英奇和举着金牌编剧奖杯的古珩的父亲。
半晌,她才笑着拍了拍古珩的肩膀:“别没大没小的,记得叫姑姑。”
两人一同朝着伍新程的方向走去。
剧组收工时,已经过了凌晨两点。
十多辆房车从戈壁滩驶向最近的小镇,平坦的公路逐渐变成崎岖不平的砖头路。
几十号人均未察觉到地面的晃动。
直到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一辆后勤保障车突然被甩到路边。
“地震了!”
越来越多的人感受到这份恐惧,惊愕地将车子停在路边。
前方镇子上的房屋正肉眼可见地坍塌着。
手机上的地震预警显示,震中就在刚才拍摄的戈壁滩上。
剧组的车辆迅速转向其他方向,尽可能远离这里。
可人类,终究无法与天灾抗衡。
几道地裂横在马路中间,以吨为单位的车辆摇摇欲坠。
古珩坐在其中一辆车后排,在感受到失重那刻,他忽然想起东历王朝那场损失惨重的边疆地动来。
女相南笙正是因此次救灾声名大噪,受当时百姓爱戴,为两年后开创盛世奠定了声望基础。
“2026年5月7日凌晨2点34分,苏岭镇发生7.8级地震,临近戈壁滩出现数百道地裂,此次地震惨重巨大,距地震发生7小时记者报道,苏岭及周边五百公里内,失踪人数已达人,死亡人数已达4569人,超过5000人已被转移至安全地带。”
啪,靠在沙发上的女人脸色难看,浑身颤抖地按下了暂停键。
【走吧,去找他。】
【笙笙姐,你恢复记忆了?】
【嗯,别磨叽。】
一道人影携着绿光凭空消失。
……
古珩醒来时,并没有立马睁开眼睛,感受到浑身暖洋洋的,他竟生出一种正在享受日光浴的错觉来。
欲要睁眼之时,断断续续的记忆汇入脑海,引起一阵眩晕。
哗!
冰凉的液体迎面泼来,窒息感一闪而过,他大口喘气地睁开了眼,只见周围站着几个穿着长袍的男子,脸上全是看戏的表情。
古珩视线流转,最终停在离他最近的一位男子身上,依那人惶恐的神情与姿态判断,水就是他泼的,不过那人应该也是被这几个身穿锦衣华服的男子指使所致。
“曹公子,才这么一下,就不敢了?凭这个就想加入我们,可不够格。”
带头的一位纨绔公子踢开脚边的水盆,没什么兴趣地作势要离开。
却被那位泼水之人拽住了小腿,挪动不了一分。
曹氏跪在地上:“大人大人,傻侯爷虽然心智只有几岁,但也是国公府的第七任爵位继承人,我上有老下有小,实在是不敢冒险做那些过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