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丝的王城与沙漠相连,当太阳从沙山之巅升起,冬日的大漠之城便染上了绚丽的颜色,浓郁的西域风情充斥在每一条街道中,阁丝民众穿着自己最得体的服裳,满怀期待地站在了家门前。
街头人流涌动,迎面驶来了王室的歌舞骆驼队,其中一只大块头的驼峰上固定着软座榻椅,一只纤手从帷幔中伸出做了个手势,女仆颔首将那白纱拉至两边,露出了里面的绝色佳人。
亮金色的衣裙华丽又神圣,与额坠、手环、珠帘交相辉映,犹如天神下凡,接受众人的洗礼。
那双不见波澜的金色眼眸,扫过两侧的阁丝民众,最终停落在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上。
夏笙嘴角噙着笑,精准捕捉到了小质子眼中的惊艳,以及说着“生辰快乐”的嘴型。
骆驼队在歌舞中走遍王城,民众们都见到了阁丝最尊贵的女王。
傍晚,骆驼队停在阁丝最大的广场处,夏笙换了一身简便的嫩黄色服饰站在最中央,随着民乐响起,她轻巧地踏起步子,转动四肢,划过一个个好看的弧度。一首结束,民乐的节奏陡然加快,阁丝民众陆续进入舞圈,与曼丽砍木殿下一起,跳了一支又一支舞。
天边的霞色久久不愿离去,广场某个角落,余朝珩看着人群中的那抹亮影,眼神炙热疯狂。
倏地,他被身后一对母女的对话内容吸引。
“娘,曼丽坎木殿下长什么样子呀?是不是很好看呀?”九岁的小女孩用阁丝语问着她旁边美丽的妇女。
妇女回:“整个阁丝除了先王和先王后还有那位小殿下,没人知道曼丽坎木殿下真正的长相。但你看殿下,未遮住的上半张脸都如此好看,相必整张脸会更美。”
小女孩先是点了点头,后疑惑道:“那殿下为什么要一直戴着面纱呢?是不是脸受伤了呀?”
妇女笑道:“小古丽,我们阁丝几百年前啊,女子都要蒙面的,只有结为夫妻才能看见女子的全脸,不过这么多年了,民间的这项传统早就丢了,但阁丝王室还在继续遵守,曼丽坎木殿下戴面纱正是因为她出生于王室,她的面容只有她未来的另一半才能看。”
小女孩听了,小脸有些惊讶,半晌才说道:“殿下好辛苦啊。”
后面的话余朝珩没有听见,他此刻脑海里全是那句“殿下的面容只有她未来另一半才能看”,他的呼吸在片刻的抽离后,逐渐加重,看见心心念念的人正越过人群朝他走来时,世界皆是模糊一片,只有夏笙是唯一的亮色。
“你不是学了阁丝舞吗?跟我一起去跳吧。”那抹亮色抓住了他的手臂,他的心跳声与鼓点重合,他的殿下在这场盛大的宴礼下,对着他绽放了最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