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黑的煞气瞬间席卷至她全身。
头上缠发的发带不知什么时候已然脱落,满头黑发翩飞着,衬的她愈发的肌肤胜雪。
温枯伸出手去,掌心落在了树干上最大的那处伤口之上。
树干的汁水沾染到她的手心上,却并未将她的皮肉腐蚀,反倒是她身上的煞气从那伤口里灌了进去,没过片刻的时间,就见得树干的那处伤口,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起来。
停滞在虚空的树枝再度摇曳了起来,这一次却是全数没入了温枯的脚底,将她托上了树冠处。
密密麻麻的枝干退散开来,那一股股腥臭也减轻了不少。
在温枯被树枝托向树冠顶部时,只见树干里露出了一张惨白又苍老的人脸。
像只厉鬼。
它静幽幽的盯了温枯好半天,却又似不敢相认。
直到温枯道了一句,“你不在伽罗山,为何到了此地?”
一听她提起伽罗山,那张鬼脸顿时泪如雨下,它飙在飙泪,发出呜呜呜的鬼嚎声,情绪激动,整个树冠都在抖。
顷刻间,将树枝上的枯骨都抖了不少下去。
温枯由着它哭,极难得耐心。
等到它哭够了,又才直勾勾的盯着温枯,抽抽噎噎道,“你身上的煞气好熟悉,你是不是栖栖祖宗?”
它不敢确定……因为栖栖祖宗都死了好多年了。
更何况,祖宗是个女孩子。
而眼前这个人,明显是个男孩子。
祖宗那两个字差点没把温枯逗笑了,她曾在伽罗山上种过几棵腐骨幻尸树,历经万年生长,都成精了。
这树显然年纪还不够大。
估摸着是从它的前辈那里听来了她的名号。
温枯只道,“我和她是旧识,算是朋友。”
那树当即又哭了起来,“嘤嘤嘤……栖栖祖宗的朋友来了,你是给栖栖祖宗报仇的吗?呜呜呜……一定要给我们祖宗报仇雪恨!”
温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