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灵说完，刘岩素上前扶起司空靖，在他耳边轻声道：“大国师请起，殿下答应了。”

“谢殿下。”司空靖起身，衣服下摆，袖子上，甚至额头上都沾上了脏污，可他丝毫不以为意，仿佛没有看到自己身上的脏污一般，依旧淡定洒脱。

梓灵也仿佛没有看见一般：“但话说到前面，大国师也知鬼蜮凶险，本王并非神灵，也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所以，本王也只能尽己所能。”

“微臣晓得，若是......”司空靖说到这里，轻轻咬了咬自己的舌头，还是没办法把那句话说出来，毕竟做他们这一行的，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的，因为他们说的话，是有因缘的，有的时候甚至会隐隐驱动着事情发展的方向。所以，经常是话到一半，戛然而止，以尽量避免滋生不必要的事端。“也只当是我和祥国祚将尽，断不敢有丝毫怨言。而且，在来这里之前，微臣曾算过一卦，卦象显示，若能得遇贵人，定当有惊无险。”

梓灵似乎轻笑了一声：“你们这一门的卦术，本王还是信得过的。”顿了一下，“既如此，还请司大人再卜一卦，问一下该往哪个方向行进？”

司空靖道：“司大人这个称呼听上去还真有些不习惯，灵王殿下称呼微臣本名便是。”说罢，也不等梓灵回应，便取出两块龟甲摆弄了一会儿，不一会儿抬起头来，却是神色间有些纠结，好像要说什么却话到嘴边又止住的感觉。

梓灵静静等了一会儿：“司空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司空靖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忽然又拿起手里的龟甲卜算了起来，这一次卜算的时间比上一次久了许多，并且看起来也费力了许多。

终于，司空靖手中的龟甲突然裂出了一道缝隙，并且在一瞬之间缝隙就扩大开来，一直到了不可弥补的程度，深深的裂痕仿佛象征着什么似的，刺眼的横亘在那里。

司空靖仿佛是被吓到了，又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随身携带并使用多年的龟甲在那一瞬间就坏掉了，总之是在那里愣了好久。

梓灵一愣，看着司空靖手中的龟甲，又看了看司空靖，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