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斯·安纳尔告诉阿兰德里安那些孩子会接下来的日子给他喂食,他会看着那些孩子越来越大,并在成年后去开始消灭杜鲁奇,而把他困在大树上的绳索也会随着岁月慢慢流逝越来越紧。
“经过这么多年,我终于能来到这里亲眼见到您,我感到很荣幸。追猎还会再度开始,不是吗?”达克乌斯反问道,说的同时看着马雷基斯,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要让马雷基斯帮他解围。
莫拉丝出现在达克乌斯的左侧,目光依旧专注地打量着达克乌斯。他们近得可以触碰,她存在的力量是有形的,就像一把冰冷的剃刀在达克乌斯的皮肤上轻轻划过。她的脸很年轻,五官端庄而严肃,她有着一种英俊而不是那种古典美,宽脸和圆圆的下巴,几乎是方的而不是尖的。她的眼睛就像通向深渊的窗户,吞噬着她周围的一切。
“说到阿里斯·安纳尔,我突然想到了我父亲送你的那块午夜之石,我的母亲。”马雷基斯看懂了达克乌斯的眼神,他突然心领神会的说道,在他看来这是为数不多能挖苦他令人糟心的母亲机会。
“够了!”莫拉丝愤怒的向她的儿子咆孝了一声。
阿里斯·安纳尔时常入侵纳迦罗斯的土地,有一次甚至他在偷走午夜之石之前与莫拉丝共舞。羞愧难当的莫拉丝派杜鲁奇去追捕他,但他骗下那群杜鲁奇喝下渗有血液的毒药。
愤怒的莫拉丝提供了不朽的魔法、一个装满黄金的房间以及与最美丽的女杜鲁奇共度一夜的条件,以奖励任何可以归还午夜之石的杜鲁奇,但这些奖励至今没有杜鲁奇认领。
随着莫拉丝愤怒的咆孝,王座室里的巫灯瞬间被熄灭了。
“达克乌斯,我记住你了,如果你追猎成功那些奖励都是你的!”随即莫拉丝恢复了从容,她的嘴唇因苦笑而翘起。
黑钢大门缓缓开启,莫拉丝离开了。
“命运!是愚蠢的哲学家发明的一种懒惰的装置,得到了不称职的剧作家和诗人的认可,并被半盲的法师四处乱扔。众神很少关心并干涉一个凡人的生活,更广阔的宇宙不会为了一个人的进步而暂停,并为其循环或塑造。如果一个人相信命运,那就会丧失选择道路的权利,放弃所有的功劳,不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的副官,你虽然长得的像阿兰德里安,但阿兰德里安永远不会对我的母亲说出那番话。”
“可能是因为我是达克乌斯吧?而阿兰德里安是我的先祖,我并不是阿兰德里安的转世重生?我的陛下。”达克乌斯一边说着一边耸了耸肩向王座的侧面走去。
“过去的记忆让我烦恼,这一定就是我想到阿兰德里安的原因,也是我容忍你的原因!过去正在回归,生命在不断重复,轮回不断的再往复,生、死、重生。一直如此,从我的时代之前,或许又直到终焉。神有起有落,被崇拜又被抛弃,凡人的生命就像世界的心跳一样流逝,无论你的达克乌斯,还是阿兰德里安,你的出现都在预示着什么,这也是我观察你的原因。”马勒基斯突然失落的说道。
“达克乌斯,你的扈从们是尊重你,还是害怕你?”马雷基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还没等达克乌斯回答接着问道。几千个世纪以来,莫拉丝经常向他提出这个问,。他一直对这种差异持矛盾的态度。
“两者兼而有之?我的陛下。克拉卡隆德的杜鲁奇权贵和地狱之灾家族的子弟,因为不了解而敬畏我。一些认识我的杜鲁奇,他们尊重我,因为我能给他们想要的前景。”达克乌斯此时已经走到了马雷基斯的身边,午夜护甲里散出的热量再度温暖了他,他微笑着说道。
“具体呢?”马雷基斯若有所思地点头问道。
“我不像我的哥哥,我很少在克拉卡隆德的权贵圈抛头露面,那些权贵不了解我,他们只知道我的名声和事迹。至于我的扈从们,我给他们描绘一张美好的蓝图,带着他们朝着描绘好的蓝图所努力着,并一直影响他们。”达克乌斯寻思了一下,随即说道。
“就像那个跛脚的沃特?”马雷基斯好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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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沃特和我一样的年纪,也许他今后并不像一名传统的杜鲁奇?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他能去管理露丝契亚大陆据点的那个港口和那片广袤的田地。”
“这样,你们地狱之灾家族就掌握了杜鲁奇的粮食和肉的命脉?”
达克乌斯感觉马雷基斯这话有点说的明知故问,又有点像敲打,或许还有些别的意思?
“我的陛下,不止粮和肉,还有烟和酒。这是为了更好的向您服务,地狱之灾家族一直如此。那道大门迟早会再度打开,原始形式的混乱会再次出现,混沌魔域会扩张,并污染整个世界。我闻到了更古老、更致命的味道,届时死亡会笼罩着世界。我们要先夺回奥苏安,拿回曾经属于您和您父亲的一切!然后您在像您父亲一样,带领我们去对抗那些混沌恶魔的大军,这也可能是我出现的原因?”达克乌斯笑着说道,如此沉重的话题,从他的嘴里讲出来是如此的肆意,仿佛跟他没有任何关联一样。
短暂的谈话后,迎来的是长久的沉默,马雷基斯在不停的思考,他知道达克乌斯说的是什么,他在六千年前就看到了混沌会再次到来,他开始回忆道年轻的时候,在混沌荒原的一处神殿里找到钢铁指环(带头上的,跟紧箍咒一样,不是戒指戴手上的)时的情景,带上钢铁指环的那一刻他是笑着的,随后在戴上的那一刻,世界就在他面前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