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呀!”苏晏对宋牡丹道:“峰叔既会种花,又会烧菜,居然还会打猎,这么好的男人是哪儿寻的?”
宋牡丹莞尔一笑,脸上竟露出了少女的娇羞。
峰叔忙道:“好什么呀!牡丹才是尘世难寻!第一回见她,是在我打理的园子里,满园盛开的鲜花都不及她一人好看!”
他将桌上的陶壶揭开,给客人斟满了酒,“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来,都在酒里了!”
“来!敬这一桌好菜!今儿高兴,不醉不归!”
苏晏这自来熟的性格,俨然一副主人之姿,很快就与峰叔喝成了一片。
不多时,两个大男人便双双醉倒,趴在了桌上。
安遥推了推苏晏,对方却纹丝不动,“这才几杯呀,怎么醉成这样?”
“他们喝的是烧酒,又喝得急,难免生醉,让他们缓缓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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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牡丹又拍了拍自己床沿,对安遥道:“孩子,过来坐坐,让我好好看看你。”
安遥顺从地坐在床边,任对方揉握着自己的手背。
半晌,宋牡丹才道:“真好,头回见你,就觉你眉宇之间有故人之姿,没想到竟真是阿樱的女儿,我早该认出来的……”
“阿樱……我母亲……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见过樱花吗?人们都说樱花是生命之花,象征着勃勃生机。你母亲就始终充满活力,明媚动人,是人群里一眼就能看见的存在。”
宋牡丹款款叙说,没有具体的描述,安遥的眼前却赫然出现了一个娇艳似花的美人。
她又打趣道:“不过,我觉得你的性子不像她,倒更像柔静内敛的芙蓉。”
“若不嫌弃,今后你就叫我丹姨吧!”宋牡丹温柔地拉起安遥的手,期待地望着她。
“丹姨……”
“诶!好孩子!”她微微叹了口气,“跟我说说,你们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
安遥据实相告,宋牡丹听完后眼中微润,一时间说不出半个字,许久才道:“她真傻,怎么不来找我呢?多一个人,总归多分力啊!”
“所以这些年,您去寻过她?”
“那是自然!我腿脚不便,便让阿峰四处寻她,将京都找了个遍!谁知她已改头换姓,带你去了乡下生活。”
原来是这样,可养母为何从未提过这位丹姨呢?
宋牡丹又问:“对了,你怎么会成为芙蓉楼的掌柜?”
安遥长话短说,只道是机缘巧合,恰好盘下了濒临关张的芙蓉楼。
宋牡丹“哦”了一声,意味深长地道:“我还以为是因着你们跟柏绪言的渊源呢。”
柏绪言,似乎是芙蓉楼老掌柜的名字,她不止一次在账簿和酒楼的经营册上看到过。
“什么渊源?”
“啊?你竟不知?”
安遥瞪着圆溜的大眼睛,摇了摇头。
“柏绪言,是当年膳食署的同僚,与芙蓉情谊匪浅,也可以说是两厢爱慕,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了。”
“什么?”安遥震惊地望向宋牡丹。
“我曾去找过他,可他也没有芙蓉的下落。他为了芙蓉,花光了全部积蓄,在京都里建了那个以她为名的酒楼,就是期盼有一日芙蓉能来寻他。”
宋牡丹又问:“‘芙蓉楼’的名字那样特别,你从没留意过吗?”
安遥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芙蓉楼不光名字特别,连酒楼的外形都是一朵芙蓉花,招牌菜肴也是以芙蓉为名,可自己竟从未往这个方向想过。
她心中涌上一股难言的自责,可怜一对璧人,竟为了自己这个拖油瓶,相隔两处,抱憾终身。
“都怪我,都怪我……”
“别这么说!我了解芙蓉,她能有你这样一个女儿,一定很幸福。”
安遥又问:“为什么她们不能相见呢?即便有我,也可以……”
她没有说下去,自己又不是洪水猛兽,为何会让养母改名换姓,断绝六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