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迎祥带领人马追了一阵子,根本就追不上,反而中了天威军留下的一些陷阱,白白折损了不少人手,无奈之下,只好狼狈的退回到大营中。
回营之后,刚要喘口气,大营的西南角,又受到了天威军的攻击……还是放火和炮击。
总而言之,一夜之间,天威军共计发起了四次攻击,虽然攻击的力度不是很大,没有杀伤多少流寇,却将大营内的流寇们折腾的精疲力尽,人人脸上挂上了大黑眼圈!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天威军的进攻停止了。
流寇大军立刻启程,继续向东南进发,结果一路之上,又受到了天威军骑兵的骚扰,有时冲过来放几枪,有时吹一阵号角,有时将前方的道路破坏、桥梁拆掉……骚扰规模都不大,却是一直持续不断。
不仅如此,天威军的骑兵们还赶在前面,将附近村庄、镇子里的百姓们全都转移走了,粮食、牲畜、物资同样转移走,实在带不走的就烧掉,甚至连水井都填埋了。
结果就是,流寇大军走了一整天,才走了不到二十里路,而且途中没抓到一个百姓,没抢到一点粮食,甚至连水都喝不到,简直悲催到了极点。
天黑了,安营扎寨!
而后和之前一样,又是整整一晚上的骚扰和进攻,根本无法休息。
如此几天之后,流寇大军支撑不住了,又累又困、又渴又饿,几乎到了要崩溃的地步。
无奈之下,在路过蓝田县城之时,高迎祥、罗汝才将人马带进了已经空无一人的县城中,有了高大城墙的保护,总算可以吃顿安生饭,好好睡一觉了。
可二十几万人马,不可能长期躲在一座小县城中,一旦携带的粮食耗尽,大军就会立刻崩溃的。
于是乎,流寇首领们又凑到了一起,绞尽脑汁的商议对策。
“驴粪球的,姓秦的真是阴损透顶,不和咱们正面交战,而是不断折磨咱们,照这样下去,咱们早晚被活活折磨死!”
“说的没错,秦锋真是阴损透顶、卑鄙无耻,我……他祖宗十八代!”
……
会议一开始,众流寇首领们立刻对秦家的祖宗十八代,表示了一番亲切问候,喷的口吐白沫、吐沫星子乱飞。
没办法,打又打不过,算计又算计不赢,被折磨的如此之苦,只能用骂大街的方式发泄一下怒火了。
最后是高迎祥站起来,制止了一众首领们:“好了,全都闭嘴吧,你们骂的再欢实,难道能骂掉秦锋一块肉嘛,还是省省力气,想想有没有办法,摆脱眼前的困境吧……罗贤弟,你的主意最多了,可有什么良策吗?”
“唉,眼下这种情况,咱们就像是一群牛,数量多、力气大,可惜跑的太慢了,而秦锋的天威军就是一条恶狼,数量少、力气小,但是跑的极快,又十分凶狠。
这条狼不与牛群正面冲突,而是采用游斗术,东边掏一把、西边咬一口,没事嚎两嗓子,让牛群无法休息、无法吃草,力量越来越弱,最后被其各个击破,吃进肚子里!
为今之计,要想活命的话,恐怕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牛群散开,各自逃命!”
“罗贤弟,你是说,大军分散突围?”
“没错,秦锋的兵马厉害,可是数量不多,咱们若是分散突围,他最多围堵住其中两三支人马,余者则能安然脱身,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重新集结起来,就能打出一片新天地了!”
“嗯,眼下这种情况,也就只能这么办了,咱们明天分散突围,看姓秦的还能有什么办法!”
崇祯五年—五月二十四,流寇大军离开了蓝田县城,而后分成了三十三路,向不同方向突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