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某条街上。
这是本地有名的花街,纵然白天也有不少堂子在营业,而其中最高级的那家,叫云雨楼。
此时,在云雨楼二楼的一处阳台边,有一个三十来岁、浓眉大眼、身形魁梧的男人,正跨坐在栏杆上,默默地喝着茶,并望着街景。
明眼人都知道,这位,并不是堂子里的客人,也不是伙计,而是“看场”的。
他还不是一般的看场,而是这整条街的“总看场”,是控制着这条街上所有青楼的帮会派来镇场面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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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种人,无论眼力劲儿、功夫、还是应变能力,都不会差;能把他安排在这个位置上,也说明了他的老大很赏识他,将来很可能让他接班。
“你就是‘东莞仔’?”这个声音,是突然出现在东莞仔身边的。
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靠近的东莞仔,差点儿就被对方吓得从栏杆上翻了下去。
好在他终究还是稳住了身形,并强作镇定地转过头去,冲那来者道:“不知尊驾是哪路的朋友,找我有何贵干?”
这个世界是讲实力的,东莞仔可不笨,他自然明白,面对有实力的人,说话要客气一点。
“呵……好说,在下丁润,外号‘加钱居士’。”这丁润说话,听着不紧不慢,不温不火,但却仍能透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压力,“今天……是受人所托,来取阁下性命的。”
叱嘤——
这一瞬,是东莞仔先拔了刀。
但这声儿响,并不是他的刀发出来的。
虽然东莞仔的手先碰到了刀柄,但他刀还没出鞘,丁润的刀已经把他的脖子都给抹了。
两秒后,东莞仔的尸体就从栏杆上翻落而下,坠到了街上,引起了一片骚动。
但当人们抬头往上看时,丁润早已不知所踪。
不过,他也没跑远……他只是回到了这云雨楼二楼的一间厢房中,在桌边坐下,并缓缓拿起了桌上的一杯仍温热的酒,仰头喝了下去。
他那冷静的表情、丝毫未乱的呼吸,就仿佛他刚才不是去杀人,而是去了趟茅厕罢了。
“丁兄,真是好身手啊。”龚经义,即龙门帮的少主,此时也坐在这张桌旁,一脸笑意地望着丁润,“古有关云长温酒斩华雄,今有……”
“哎哎哎……”这丁润可是真不给面子,他还没等对方把马屁完整地放出来,就打断道,“龚少,你书读得少,我不怪你,但在此劝你一句,别拿我这种收钱办事的杀手跟关二爷他老人家比……”说到这儿,他还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以示强调,“……请你对你们天天拜的人稍微尊重一点。”
龚经义毕竟还年轻,被他这么一“教训”,当时那脸色就有点不太好看了,俨然是要发作的样子,好在龚经义身边有个文人打扮的中年人这时赶紧插话打了个圆场:“哈哈,丁大侠快人快语,受教……受教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在桌下用脚拨了拨龚经义。
龚经义自然明白“师爷苏”是在提醒他忍让,所以他深吸一口气,又喝了口闷酒,把火给压了下去一些,然后才用比刚才冷了七八分的语气接道:“其实……苏伯让我请丁兄来,也不过是留个后手,如果一切顺利,或许用不了你出手,我就已当上龙头了。”
“你们不用跟我啰嗦这些。”而丁润都不正眼瞧他,只是淡淡地说道,“我认钱不认人的……给钱,我就帮你们做事,至于做什么,我无所谓;现在既然你们已找上了我,那无论最后需不需要我出手……钱,你们都要给。”他说到这里,微顿半秒,看向了龚经义,“少一文,也不行。”
…………
二月初二,傍晚。
番禺,大啲宅邸。
屋中,摆着一桌酒席,上好的酒席。
席上,只坐了两个人。
其他人,大约有十来个,则全都站着、听着、伺候着。
“久仰大名,却不知,我该称呼阁下‘三兄’,还是‘王兄’啊?”大啲坐在主座上,看着桌对面的三字王,不卑不亢地问道。
“随你便。”而三字王的回答,大家也是可以预见到的,反正就是这种画风了。
“呵……”大啲干笑一声,“那我还是叫你王兄吧,姓三的我还真没见过。”
三字王没接他这话,只是慢悠悠地吃菜喝酒。
大啲觉得对方这是默认了,便接着往下说:“王兄,看你也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