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罗米看着麦迪文把手掌贴在始祖纳鲁干涸的核心之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那干涸的核心毫无反应。

但是克罗米又不敢打扰麦迪文，只好在一旁干等着。

只是来自艾泽拉斯的青铜小龙不知道，麦迪文的心灵世界内，已经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知晓当年隐秘的不仅仅只有这位已经寂灭的始祖纳鲁，还有另外两个重量级人物————阿曼苏尔与萨格拉斯。

而此时此刻，所有的条件都凑齐了。

来自阿曼苏尔的力量回响，来自萨格拉斯的灵魂碎片，预计始祖纳鲁那充当放大器的干涸核心。

麦迪文的意识被洪流般的力量席卷着困在自己的身体内，一个威严又沧桑的声音叹息道:“我傲慢偏执的兄弟啊。”

麦迪文虽然从未听过，但是他就是知道，并且有种泪流满面的激动，是阿曼苏尔。

以这个声音为锚定点，麦迪文见证了一场宏大的争执。

最后一次大远征后，万神殿泰坦们从文明边界的艾泽拉斯返回。

上位泰坦们各司其职，阿曼苏尔继续着对于生命形态的研究，而萨格拉斯也忠实履行着镇压扭曲虚空的使命。

似乎与三百万年来的每一天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万神殿的泰坦们明白，这一次的大远征，从目的性来说，是失败了。

小主，

泰坦们是秩序的守护者，并非单纯的生命扞卫者，泰坦们拥有着比肩神灵的威能，但是它们并非神灵。

因为神灵是不朽的，但是泰坦虽然长寿，也终究会迎来死亡的那一日。

这才是万神殿宇宙大开拓的真相————泰坦们在宇宙中重铸秩序，播撒生命，并非闲的没事干穷开心，而是有着本质的需求。

泰坦们希望在观测生命的演化过程中，找到自我的进化之路。

然而，得到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不管是泰坦们干预的物种，还是原生的进化，生命的演化都没有超出泰坦们数据库的记录。

那些称赞着造物主威能的凡人，根本不明白造物主的哀伤。

除了众神之父阿曼苏尔，没有第二个泰坦是不朽的。

漫长的岁月中，越来越多的第一世代泰坦与第二世代泰坦走向生命的终末。

在这样的环境中，作为由星魂演化出的初代泰坦，萨格拉斯也不可避免的陷入了迷茫的思考。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萨格拉斯的思考，令虚空意志忍耐了一万年。

区区恐惧魔王如何能够扰乱萨格拉斯的思绪。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真正令萨格拉斯堕落的根源是它对生死的思考，这直接动摇了它对于存在的认知。

于是，萨格拉斯返回了万神殿，向它的兄长阿曼苏尔寻求答案。

“我们，是不是做错了。我们所谓的重铸秩序，是不是同时也摧毁了生命进化的可能性，我们把整个宇宙都变成了我们的样子。”

阿曼苏尔用很少的语言和很多的事实告诉萨格拉斯，万神殿没有错，过往的画面如走马灯一般随着阿曼苏尔的力量流淌过萨格拉斯的心灵。

“生命是那样脆弱又珍贵，如果呵护也是错误，那么什么才是正确。”

萨格拉斯脱口而出。

“物竞天择，实则生存，生命本就是偶然的奇迹，我们不应该干预。”

不是过度干预，萨格拉斯直接否认了万神殿的行动方针。

这种涉及哲学的讨论本就争不出什么对错，这一次的讨论不欢而散。

阿曼苏尔有些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