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明镜按下自己的情绪,就听危色道“这两人是当年令师的对头么?”
迟明镜淡淡道“当年的恩怨我也不能尽知。反正先师留下的遗命是要尽灭这个庄园,自然是敌非友。如今处理给你们,你们得实惠,我得偿愿,咱们各取所需。”
她这话不尽不实,其实当年的长衣庄园发生的事她隐约听老师提起过。
当年长发庄园爆发的内乱。起因是庄园主倒行逆施,超过了极限,四个剑奴出身的剑客联手殊死一搏,干掉了残暴异常的庄园主,但最后为了争夺胜利果实却又自己爆发了内讧。
她的老师就是在争斗中失败的那个,险些身死魂灭。亏了他在山庄的唯一一个朋友,就是那个幸若帮忙,才假死偷偷潜出了罔两山——这可算不得真正的金蝉脱壳,他的命门祭祀法阵还在罔两山,只是暂时还没有被敌人掌握。因为那几个庄头还没有通过罔两山的重要祭祀,获得罔两的认可。
那幸先生深知,一旦祭祀开始,无论他的前同伙有没有成功获得罔两青睐,他都必死无疑。不是被罔两发现一同吞噬,就是被窃取庄园成功的前同伙发现自己还活着,轻而易举的处理掉。因此他孤注一掷,想要求取跟自己剑剑意相似的须弥剑,取其剑意融合成更强大的剑意,以此进阶剑侠。
成为剑侠他就可以用剑法把自己的心神意体封印,以对抗祭祀的拉扯,不管能不能成,总之有了一线生机。所以他急了眼,策略十分激进,到处树敌。罐子里的剑侠平江秋也好,强大的检地司也好,就没有他不敢碰的。
冒险的结果自然是一败涂地。
可能唯一的成功之处就是留下了迟明镜这一继承人,使自己人生的痕迹不至于在世界上消失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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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历史说出来没什么光彩,迟明镜肯定不会随便给先师宣扬,只是心里默默记得。虽然按理说没有长发庄园的冲突就没有她获救的机会,但她肯定不会承这种拐弯抹角的恩情,反而要将长衣庄园彻底铲除,以报师仇。
宴会照例进行到深夜,最后众人都醉醺醺的,那少主坚持要送客到门口,主要是送两个一阶庄园的庄头,其余人等只能一起簇拥着他们出来。门口自有各家的马车来接,各种宝马香车塞得门庭若市。
那图非喝得多了,出门天色已黑,酒意上涌,看什么都黑乎乎的,端的天旋地转。正要登上马车,突然觉得余光处有个人影。
他一瞥之间,只觉得一个激灵,忙回头去看,但仔细看时又不见了人影。
图非心中惊疑,顿了一顿,终于还是上了车,不等其他人来问,也没问其他人——车上也没有其他人,和他共掌长发山庄的搭档,早已面和心不和,平时还要互相防着,怎么能在醉酒之后同上一辆车呢?
在罔两山,看到怪异的事是不祥之兆,无论经历了什么诡异,都要烂在肚子里,切不可乱传,他只有独自在车子行进中缓缓回味刚刚那人是谁?是世上的人么?
若是真人,那可真是“惊为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