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李启很自信。
因为,所谓的领袖其实就是空想家,不大懂得什么叫害怕,对自己失败的概率毫无概念,如果做不到这点,你就当不了领袖。
畏首畏尾,不思考胜利,只思考失败,那只能成为谋士,而不能成为领袖。
领袖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够给所有人都画出一幅胜利的图景来,能让最悲观的谋士都觉得自己的胜利是有希望的,哪怕谋士的理智思来想去怎么都只有死路一条,领袖也能让人相信自己,而非相信谋士。
只要足够多的人相信领袖,那么胜算就真的会越来越高。
这就是‘语言’这种事物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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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李启来说,语言是如此的力量。
而对于魔道来说,其实也是如此。
语言是真的具备力量的,文字和说话不只是一种简单的提醒物,它在现实中重新创造了过去,并且给了我们震撼人心的浓缩的想象,而不是什么寻常的记忆。
甚至可以说,就连文化和文明本身,也是这种‘浓缩的想象’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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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需要文字进行记载,技术需要文字传承,而文明本身就是技术和文化结合的产物,当一个文明的文字被毁灭了,这个文明也就基本上被毁灭了。
每一种新的语言,都为思考、表达思想和抒发情感的方式提供了新的定位,从而创造出独特的话语符号,最终成为一种独特的东西。
就好像竹简诞生了一种文化,报纸诞生了另一种文化,电视机诞生了一种文化,手机直播又诞生了新的文化,短视频和长视频也各有不同。
尽管他们说的似乎是一种语言,但媒介的不同,也代表了信息的不同。
从绘画到象形符号,从字母到电视,每一种新的媒介,都会诞生新的语言,而新的语言,则会诞生新的文化。
在新的语言体系下,人们说出的话不仅听得见,而且看得见——这不是一件小事,虽然关于这一点,很多人并没有察觉到。
但是,很明显,语言的形式创造了一种新的知识理念,一种关于智力、听众和对世界诠释的新认识。
用语言表达记录自己的观点,不是这些观点的终结,而是这些观点的起点。
面文字使思想能够方便地接受他人持续而严格的审查。书面形式把语言凝固下来,并由此诞生了语法、逻辑、修辞学、以及从中发展出来的一整套技术——所有这些人都需要把语言放在眼前才能看清它的意思,找出它的错误,明白它的启示。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样的人也许看不出文字有何神奇,但你想象一下,对于一个只有口头语言的民族,文字会显得多么奇特而富有魔力?
这样的对话似乎没有对象,又似乎任何人都是对象。
有什么比把问题诉诸文本时的沉默更奇怪的呢?有什么比向一个无形的读者倾诉,并且因为知道有一个无名的读者会反对或误解而修正自己更玄妙的呢?
同理,对于一个只看过文字记录的人来说,‘视频’这种语言的表现形式则更加具备冲击力,因此也就出现了镜头语言。
而通过这种力量,魔念本身就得以传播。
通过语言,文字,亦或者视频,信息得以传播,而信息是关于这个世界的明确具体的说明,通过信息传播而来的便是其他人内心的一部分。
包括那些使会话得以实现的符号。
一个人的念头,传染给了其他人,就像是一种隐喻,一种隐蔽但有力的暗示,但却足以定义现实世界。
不管我们是通过言语——
还是通过印刷的文字——
或是电视,摄影机,摄影机——
总而言之,当你通过这种他人内心的事物来感受这个世界的时候,这种传播的念头,正在众生的心中,对这个世界进行分类、排序、构建、放大、缩小和着色,并且证明一切存在的理由。
有一个例子可以显而易见的让人理解,比如说,在人们的头脑里并不存在数字,智力也没有数量和体积,除非我们相信‘有’。
那么,为什么我们还要相信它有呢?
这是因为我们拥有思想的工具,这套工具能帮助我们理解外界。
比如说,大自然的语言是数学,其实这样说只是打个比方,因为大自然自己不会说话,自然也谈不上什么语言,我们的身体和大脑也不会说话,我们关于大自然以及自身的对话,是用任何一种我们觉得便利的“语言”进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