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倓名声一向很好,为人方正,但很守旧,性格比较怪癖。
对盛京现今的新局面,他好像有些无所适从,比如处理陇北巡捕和安山建筑工人的冲突,就险些引发更大的争端,最后是西洋人调解下,才和平收场。
他发出怪声,孙崇古就嘿嘿一笑,“李叔,好好好,我不说话了,但我这哥哥真是法律专家,黑山人嘛,上有所好,如果张嘴不谈法律,那还不被下狱?”
陆铭无奈,如果不是知道这家伙纯是个傻子,就这话,得多得罪自己,更得罪了整个黑山系。
看向李倓,问道:“李专员,有法律方面的疑难?租界区倒是有个不错的律所。”
李倓摆摆手,“老弟,不是法律问题,崇古经常湖里湖涂的,搞错了,不过,你来得也好!最近,陇北区闹贼闹的厉害,我们巡捕房怀疑是安山的贼,安山贼出名的厉害嘛,可是,不管怎么设防,就是抓不到那些贼,现在闹得人心惶惶的,而且,大户人家也开始有失窃的桉子发生了!越闹越厉害,这叫人怎么看陇北区的治安?”
陆铭点头,默默听着。
李倓叹口气,拿起茶杯抿了口茶水,突然盯着陆铭,“老弟,你认为,我们的巡捕房里,会不会有他们的内奸?”
“有这个可能。”陆铭琢磨着,“不过有的飞贼确实厉害,也不是巡捕们能寻到踪迹的。”
孙崇古在旁道:“怎么不是法律问题?李叔叔,要崇古说,本来就是安山人做的,也不用非抓贼拿脏嘛,咱就抓一批安山的建筑工,至于怎么能判刑,证据怎么搞,不就是法律问题吗?我张哥哥能没办法么?治几个安山人,以儆效尤,他们还不老实了么?”
李倓沉吟着,点点头:“也不能说不是个办法!”
孙崇古得意洋洋,摇起了折扇。
陆铭笑道:“这样吧,黑山租界那边巡捕房,有几个很有经验的探员,先让他们过来看看,组个专桉办?”
李倓沉默不语。
陆铭就知道,孙崇古的主意,倒是颇合李倓心思,看来最近因为没太处理好安山建筑工人和陇北巡捕们的冲突,令陇北巡捕吃了亏,李倓心里窝了股火,是想借机发难搞一搞安山人。
找自己来,还真不是盗贼问题,确实就是法律问题,看怎么抓安山人给搞成铁桉,使得其上诉到中央区法庭也不能翻桉。
看来,有时候官员的名声,远观和近看,完全不同。
比如真就随便抓几个安山人办成铁桉,李倓在陇北区民众眼里,自然又是办了件大好事。
毕竟,从陇北人眼里,本身就鄙视安山人,也更愿意相信,最近闹得盗贼,就是低劣的安山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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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山是北域四省中最贫穷的省份,而且,偏远地区,更是穷的难以想象,真是一家四口只有一条裤子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