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扔到血门前,柱子上缠着一根绳子。她摔了一跤,打了个滚,但很快就站了起来,她没有跑。她只是看着咒语,尽可能快地解构它。
狮鹫把绳子缠绕在她的脖子上,然后熟练地把它系在柱子上。
亚历克斯没有挣扎。”你用关于一座城市的谎话,只是为了把我们围起来当作血祭?”她开始试着调整枪口,这并不容易。狮鹫的体型非常大,她的步枪口径非常小。她必须尽量向他的胸部开枪。她根本没有机会打他的头,除非她能够有时间正确瞄准。”你错了。你这样的人迟早要下地狱受特殊照顾的。”
那只狮鹫只是笑着走开。“他这是去拿刀吗?”如果他想做任何放血之类的仪式,他必须要非常接近她,那将是她最好的机会。不能出一点点差错。
但好像不是……在柱子周围并没有明显的收集血液的装置。石头上放着一个盆,但它在门的另一端。但是为什么……
亚历克斯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心头一紧,她意识到了笼子的作用。狮鹫拖着一头母鹿走出笼子。这只可怜的动物在被拖走的时候又是踢又是挣扎,它的皮毛被地面不停地蹭掉着。”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在杀你?每个人都知道为了施法而杀人是违法的,即使是被遗弃者也一样。我们只能杀动物。”狮鹫的口音很重,但亚历克斯听懂了。
亚历克斯惊恐地看着狮鹫来到大门的另一端。他猛地把那只动物拽成直立,并尽力使它保持着这个姿势。她穿着——一件布背心,外套上有部族图案的白色图画,虽然褪色了,但仍然与她后背的自然斑点相配。最可怕的是眼睛。就在那一瞬间,亚历克斯又开始挣扎起来,在绳结中上蹿下跳。如果她是陆马,她很轻易就能把绳结扯断。但现在她是夜骐……她动都动不了。”该死,不行!那不是动物,她是人!你难道看不见她的眼睛吗?你难道看不见她穿的衣服吗?”
接着一阵刺耳的、令人作呕的声音传了过来,就像把肉摔在了柜台上一样。传来了几声窒息的喘息声,狮鹫将那头鹿从喉咙处切开,她的头落进了盆子中。她的身体抽搐了几下,痉挛着,狮鹫将它压平,把里面的血都挤了出来。然后他随手一抛,冷酷无情地把尸体扔到了尸体堆中。”看到了吧?我和其它屠夫一样,让祭品爽快地死去。”他把一只血淋淋的爪子舔舐干净。“你不该担心这些鹿群,被遗弃者。你要过去的那个地方,还有更糟的事在等着你。”
亚历克斯气得怒不可遏,但再用力拉扯绑着她的绳子也无济于事。她不能准确地射击,至少在这个距离不能。不过……如果她现在杀了他,鹿就白死了。“如果我能结束人类的牺牲,也许我也能结束动物的牺牲。”帮助鹿本不是她的责任,如果她可以的话,她肯定也会帮助他们。
小主,
血从盆里渗到盆周围无数的凹槽里,随之而来的是一种魔力。这不是自然的、平常的的独角兽咒语的感觉……这绝不干净,充满着肮脏和邪恶。亚历克斯读了一下符文,现在她知道除了独角兽外,种族如何施法的问题终于有解了。很少有什么能一次性释放出比智慧生命的死亡更多的能量。符文的法术笨拙难堪,而且只能保留一小部分力量。很明显,血祭这种方式正是打开大门所需要的。
红光从大门里冒出来,充斥着周围,好像上面的不是空的盆子,而是一个红色的血池。
狮鹫靠近了她,举起一只爪子。”来吧,被遗弃者……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的意思,但我知道如果你挣扎会发生什么。“他斜视着她。”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那样做的。”
她点了点头,摆出顺从的姿势。”我不会挣扎的。”
“很好。”他流畅地解开绳子,用爪子抓住绳子的一端,把她和绳子另一端一起推到血池上方。他站得很近,不到一英尺。”当我把你脖子上的环取下来时,你就跳。如果你不跳,我就亲自把你扔进去。不要以为你能浪费我的时间来自救,门是不会关上的,除非有人进去。”
“那就快点。”
他笑了。“这么急着下地狱吗?很不错。”他离得很近,他的爪子还散发着死亡的味道,他用力拉着绳圈,松开了它。“走吧。”
她走了过去。档案可能没有一个强大的身体或来自地球的魔法,但她训练了几辈子,在空中异常迅捷。她用一颗子弹成功击中了狮鹫的后腿,打断了骨头。
他愤怒地尖叫着,张开嘴和爪子向她扑来。她轻而易举地滚到旁边,他扑倒在她刚才站着的地方。”我可能无法阻止这一切!”她又向侧面跳了出去,跳到了他爪子触及的区域之外。
狮鹫摇摇晃晃地用三条好腿支撑着自己,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嘴巴里吐着泡沫。”你以为他们在乎我怎么把你运过去吗!我要把你撕成碎片!”
尽管他一瘸一拐的,他还是猛冲了一次。档案静静地立在原地,等他逼近到几英寸远,然后又猛地向旁边躲闪,他扑了个空。她往前跳了一步,将自己的肩膀端到了后脑勺。她踢了踢后腿,来福枪传来了惊天的响声。
狮鹫在她脚下抽搐了几秒钟,然后软了下去。他的后脑勺有个洞。
档案摊在地上,浑身发抖。她刚刚杀了一个虐杀无数且享受自己杀人过程的杀人犯,但这无济于事。这并不能冲淡她身上的血迹。“这不像是我以前没杀过小马的样子。”她在尸体上摸索了一会儿,找到了钥匙,将钥匙挂在她一条腿上的环中。
最后她爬起来,蹒跚地走到笼子旁边的一口井边。她把一个桶扔了下去,然后转身将清冷的井水提上来。她把污秽冲走,把枪管清理干净,然后环顾四周。
她现在独自站在小屋旁边,笼子里挤满了鹿。他们中的每一个个体似乎都在注视着她,十几只痛苦的眼睛盯着她。他们的身高大约是她身高的两倍,不过似乎岁月改变了她们。它们比她在事件前看到的那些鹿更娇小,在体型上也有一些微小的差别。“这是魔法的扭曲效果。但是究竟过了多少年?”
亚历克斯走到笼子的边上,胆怯的俘虏们退却了几步,退到她无法靠近的地方。“很抱歉我救不了你的朋友,”她边说边低下头表示敬意。“如果我知道他要做什么,我应该早点杀他。”她花了些时间仔细地看着笼子里的鹿:一头雄鹿,几头雌鹿,还要更多小鹿。“他们这是在用孩子的生命施法。天哪,我究竟死了多久了?”
其中一匹雌鹿似乎没有其他雌鹿那么胆小。她的穿着也似乎不一样——她的脖子上挂着许多东西。她没有鬃毛,没有背心,只有一个石头项链。那是半宝石状的闪闪发光的宝石,像是石英或者其他美丽但毫无价值的宝石品种。她张开嘴,结结巴巴地说道:”你……只是一头小鹿……却能把天猫(skycat,指狮鹫)给杀了。”
亚历克斯点了点头,指着步枪。“我在他倒下的时候把他的脑袋炸开了花,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公平竞争。”她走到笼子的边缘,试图把它拉开。但是笼子锁得很紧。
“我们以前试着反抗过。但他非常强大……他杀了我们,吃了我们……你这头小鹿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她摇了摇头。”我不是小鹿。”
所有的鹿都聚集在笼子的一个边缘的角落里,互相挤在一起寻求保护,雄鹿面对着她。他的鹿角微微降了下来,他用一只蹄子在地上刨了刨。
当亚历克斯把钥匙放进锁里的时候,只有母鹿勇敢地站在旁边,并且能和她继续交谈。”你能让你的朋友们放松一下吗?我不会伤害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