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谢就谢知州,谢通判,谢咱们将军!”
“是是是!”
“行了,快去领赏吧!”
陈三水走到旁边,已有军中吏目将一干赏赐归拢出来,三十两的银子皆是碎银,数目倒是不多,用袋子就能装着,可百贯的铜钱却不少,两个吏目用一个大竹筐才将将装下,还有一把副都头的佩刀。
不说别的,只那整整一筐的铜钱,就看的旁边的军士们羡慕不已,双眼放光。
论功行赏还在继续,那些个不幸战死的将士们,军功也被当着众将士的面宣读了出来,一应封赏稍后自有军中执法队的人跟着一道送去阵亡将士的家中。
只这么一番操作下来,这些乡勇们便系数归心,都卯足了力气,期待下一次出征。
当日,知州陈浚就在太白楼设宴,为凯旋而归的军中虞侯以上将领接风洗尘,庆功贺喜。
顾二这位领军之人,也是这次大胜的最大功臣,自然也得到了知州陈浚的大肆赞扬。
“将军用兵如神,陈某佩服,我和通判已经上奏朝廷,为顾将军请功,相信不日便有封赏下来。”
陈浚看顾二是越看越满意。
王重笑着附和道:“仲怀是千里马,明公便是伯乐,天下有才之人不在少数,可若无明公慧眼识得英才,对仲怀如此信重,焉有仲怀一展所长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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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厚所言极是,若无明公提携,鼎力支持,焉有下官今日!”虽未经历顾家的变故,但顾二却早已不是昔日那个眼高于顶,心高气傲的顾二郎了。
斩首数百,俘虏千余人,这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闹,而且顾二还是宁远侯府的嫡次子,宁远侯府乃是开国勋贵,世代都在军中,便是在汴京一众勋贵之中,也算是顶尖的那一批,其父宁远侯,曾为朝廷戍边十余载,劳苦功高,顾家在军中的势力可不小。
关于顾二的那些荒唐事,陈浚也听过一些,但也没觉着有什么,不过是年轻气盛,不懂事罢了,便是和顾侯爷闹翻了,也不过是人家父子之间斗气罢了,父子之间又哪有隔夜仇。
如今顾二孤身一人跑来泉州从军,已是浪子回头,痛改前非了,如今又立下这般战功,加上还有王重的面子,陈浚自然乐的推顾二一把。
还能和宁远侯府结个善缘,何乐而不为?
一番推杯换盏,席间有歌女献唱,乐女抚琴,舞女献舞,虽然瞧着有些腐败,但也呈现出一副宾主尽欢,其乐融融的景象。
泉州西北,数千里之外的汴京城内,皇城之中,朝中诸公上奏请求立储的折子日日都堆满桌案,把嘉佑帝弄得心烦不已,往日里素来以勤政着称的嘉佑帝,如今竟然连奏折也懒得看了。
“陛下!泉州有捷报送来,陛下可要批阅?”
嘉佑帝看着身侧躬身而立的李内官,心中疑惑,不由得问道:“泉州?泉州哪来的什么捷报?”
李内官笑着道:“前些日子,泉州知州上书说沿海地区有海盗袭击过往船只,杀人劫货,已有不少人遭了横祸,泉州知州陈浚和泉州通判王重一致决定出兵清剿海盗。”
“这么说是打赢了?”嘉佑帝眉梢微挑,终日紧皱的眉头总算是出现了几分松缓。
“据皇城司的探目回报,确实是打赢了,而且还是大胜!”李内官分寸把握的极好,只说是皇城司探得的消息,奏折上的内容却不提分毫。
嘉佑帝不是不知道国无储君,社稷难免动荡的道理,可在选择让谁继承大统的问题上,嘉佑帝着实犯了难,身为一国之君,他要考虑的是皇位的承袭,不是民间一个小家族遴选继承人,而是替整个皇朝选择继承人,替整个天下,替天下的百姓选择一位君主。
若是稍有不慎,选错了人,带给天下百姓,带给赵宋皇朝的会是什么,嘉佑帝根本不敢现象。
史书之中,皇帝昏庸的例子比比皆是,所以嘉佑帝才会如此纠结,迟迟下不了决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如今宗室一众子弟之中,并无一个品性德行完全让嘉佑帝放心的,如今东京城里最热门的两个王爷。
一个是邕王,贪花好色,昏聩没有主见,邕王妃嚣张跋扈,已非一日之事。
一个是兖王,野心勃勃,行事过火,私下拉拢了不知多少朝臣,关键兖王的性子有些暴戾,嘉佑帝实在不喜。
近日两淮之地又闹起了反贼,动静还闹得不小,正值此多事之秋,偏偏以大相公韩章为首的一干朝中重臣们对嘉佑帝也是步步紧逼,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一封和立储全无半点消息的奏折,还是好消息,嘉佑帝紧绷的心,总算是能有一丝松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