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卫氏自打生了长栋之后,身体就一直不怎么好,在扬州和明兰重逢之后,就在王重的指点下,跟着明兰学起了道家养生的八段锦,如今已有几年功夫,小卫氏的气色也一年比一年好,如今的小卫氏面色红润有光泽,瞧着已经和常人没什么区别了。
“栋哥儿喜欢练武吗?”盛紘扭头看着被自己抱在怀里的长栋问道。
“喜欢!”长栋脆生生的答道。
“为什么喜欢?”盛紘再问。
长栋答道:“练武可以不生病,不用吃苦药!”
盛紘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便是哭笑不得,显然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原因。
盛紘再问:“那栋哥儿喜欢读书吗?”
长栋再度点头道:“喜欢啊!”
“哦?那栋哥儿为什么喜欢读书呢?”
长栋答道:“阿娘说读书可以变聪明,我要变得和二哥哥一样聪明!”
听到这有些幼稚的回答,盛紘心中的郁气去了大半,抱着长栋便进了屋。
是夜,长栋早已沉沉睡去,云雨过后的盛紘搂着卫恕意躺在榻上,卫恕意的秀发有些凌乱,伏在盛紘胸前,娇俏的脸蛋上还有几分尚未褪去的红晕。
只是云雨过后,盛紘的心思难免就飘的有些远,只是这两日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叫盛紘焦头烂额,身心俱疲,眉头难免就皱了起来。
见盛紘皱着眉头,卫恕意忍不住问道:“主君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盛紘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便将今日在宫中被嘉佑帝问责之事告诉了卫恕意。
卫恕意闻言后道:“官家素来仁善宽厚,主君已然表明了态度,官家定不会再追究!”
“我不是担心官家追究!”盛紘想了想,还是将王若弗在外放印子钱的事儿告诉了卫恕意。
“我在外头辛辛苦苦的打拼,日日同人虚以委蛇,胆战心惊,她倒好,堂堂一个官眷,当家的大娘子,竟然在外头放印子钱,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勾当,若是……若是……”
“主君!”卫恕意也忍不住色变,急忙道:“主君是文官清流,盛家乃是书香门第,当下最要紧的,是赶紧断了手尾,确定有没有受害的人家,将此事彻底了结,免得被人抓住了把柄!坏了盛家的名声,损了主君的清誉!”
盛紘闻言眼睛一亮,翻身而起:“不错,我竟糊涂了,眼下最要紧好的是赶紧把这事儿彻底解决了!”
盛紘正要下床,却被卫恕意给拉住了:“而今已是人定,此时大动干戈,岂非告诉旁人咱们家有不可告人之事,左右不差这一会儿,待明日主君再派人悄悄去了手尾便是。”
盛紘显然没有想到,只短短一瞬之间,卫恕意竟想了这么多,不过惊讶之余仔细考量一番,却发现卫恕意说的颇有道理。
“恕意你说的在理,越是这个时候,咱们越要冷静,不能自乱阵脚!”盛紘拉着卫恕意的手道。
随即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抱怨了几句。
卫恕意却替王若弗说起好话来:“大娘子生性善良,又无城府,加之念着血脉亲情,这才一时糊涂,被康王氏蛊惑了,但大娘子的用心到底还是好的,只是好心却办了错事!”
“什么好心办坏事,她就是蠢,糊涂短视,私心过甚,三言两语就被人撺掇着当了枪使,那印子钱是能随便放的吗?”盛紘却仍旧气愤不已的道。
硬是接连又骂了王若弗好几句,盛紘心中的怒意才算稍稍宣泄。
放印子钱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也幸亏现在还没弄出人命,就被捅了出来,要是有朝一日当真逼死了人,只怕……
卫恕意忽然心中一凛,露出一副略为震惊的神情,有些不敢置信的道:“主君可曾想过,大娘子和康王氏是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她们姐妹二人出身的王家也是书香门第,累世官宦,可康王氏为何不自己放印子钱,却撺掇着大娘子去放?”
盛紘被问的一愣,显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顿时皱着眉头看着卫恕意,问道:“你这是何意?”
卫恕意道:“妾身也只是猜测,咱们盛家要田地有田地,要铺子有铺子,每年宥阳大房那边还有无数金银珠宝,绫罗绸缎送过来,按理说家中是不缺银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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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大娘子嫁过来的时候嫁妆也颇为丰厚,而且咱们家人口不多,便是有些迎来送往,也不至于到入不敷出的地步。”
卫恕意冷静的分析道,若是以前,卫恕意绝不会去想这些东西,就算想到了,也不会说出来。
可自打历过一番生死,从鬼门关挣扎着回来以后,卫恕意的心性才有了变化。
原本的卫恕意抱着不争不抢,不卑不亢,逆来顺受,只想在夹缝中求存,只想着自己一家能够安安稳稳的活着,可经历了险些一尸两命的那遭之后,卫恕意明白,她早就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拔之而后快,自己要是还跟以前一样逆来顺受,只怕将来有朝一日,还会再度迎来那种遭遇。
不争、无为虽然仍旧是表象,但如今的卫恕意,却早就已经开始变着法的在不知不觉间,加重她在盛紘心中的地位了。
以前为了孩子的安稳她可以不争,可现在同样是为了孩子们的平安,她不得不争。
原因虽然相同,可结果和方式却截然不同。
“你是说康王氏别有用心?”盛紘盯着卫恕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