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盛家淑兰

不过在场的都是盛家子弟,王重也是明兰未来的夫婿,盛家未来的女婿,已经定过亲了的,也算半个盛家人,长松也没有瞒着几人的意思,叹了口气,便细细解释起来。

淑兰今年十八岁,是前年嫁给的孙志高,亲事则是早就定下了的。

孙家是农家出身,家中倒是有十几亩田地,租赁给了孙氏族人耕种,自家只留了一些,再加上孙母给人浆洗缝补赚的钱,勉强把孙志高给供了出来,十二岁那边就中了秀才,如此天才之人,盛维知道以后,便起了结亲的心思,让人打听,都说孙志高读书刻苦用功,天赋极高,孙母勤俭持家,霜居多年,抚育独子,人品定然也是好的。

淑兰刚刚成亲的时候,这孙志高表现的还挺好,孙母也很体贴,对淑兰嘘寒问暖,很是关照,盛家对这门亲事也很满意。

没成想时间一长,孙志高就慢慢变了,成日流连秦楼楚馆,和一帮所谓的文人吃酒狎妓,吟诗作对,日子过的好不逍遥,淑兰每每劝他用功读书,专心备考,起初孙志高还会敷衍几句,可时间一长,赴宴就变成了呵斥。

一年多以后,淑兰的肚子还没有动静,孙母的态度也变了,开始颐指气使,处处刁难淑兰,母子二人住着盛家的宅子,花着盛家的钱财,却反过来苛责盛家的女儿。

就连盛家都被孙志高母子二人当成了他们自己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对着盛维和李氏也都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就连在大老太太面前,也不知收敛。

王重道:“这孙志高如此行径,难道就让淑兰姑娘就这么被他耽误一辈子?”

“哎!”长松叹了口气,无奈的道:“谁叫大姐姐没有替孙家生下子嗣,延续香火呢!”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只这一条,就堵死了淑兰的退路。

长梧也是一脸无奈,唯有品兰,咬牙切齿的,像是要去把孙家母子二人生吞活剥了一样。

“淑兰姐姐怎么摊上这么一个夫婿?”明兰也十分惋惜的道。

长柏的脸色同样不怎么好看。

品兰哼了一声,没好气的道:“有什么办法,谁叫咱们当初都被那家伙给骗了呢!成天说什么宰相根苗,将来大好前程,还说等他高中了如何如何,可就一个举人,都考了好几次了,次次都落榜。”

长梧也面色不善的道:“他哪里是去金陵考试,分明是找借口过去眠花宿柳的,这次更过分,去之前管大姐姐要了几百两银子不说,到了金陵以后,直接就住在秦淮河的花船上,见天的吃酒狎妓,兜里的银子花了个精光!”

“要不是大姐姐持家有道,还有家里帮衬着,大姐姐的那点嫁妆,迟早要被他败光!”长松也很无奈。

话题到这儿也就戛然而止了。

只不过经过这么一段波折,众人也都没了闲逛的心情,转了一圈就回了盛家。

没成想刚到家门口,竟然又碰上了孙志高,只不过这回只孙志高一人,却不见淑兰和淑兰的女使。

“大姐夫!”

虽然不喜欢,可现在在盛家家门外,长松长梧兄妹几个还是得顾及礼数,只能压下心中的不满,齐齐向孙志高拱手行礼问好。

可孙志高瞥了众人一眼,重重一哼,拂袖甩手,疾步而去,竟连个招呼都不打。

这一下可把品兰给气炸了,差点没绷住,追上去给孙志高来上一脚,叫上几个孔武有力的家丁狠狠把孙志高收拾一顿。

可下一刻,品兰的脸上却又露出了笑容:“不用猜,这家伙定是在叔祖母那里吃了瘪。”

“为什么是我祖母?”明兰好奇的问道。

“这家伙平时到了我家,都是一副趾高气扬,颐指气使的模样,父亲、母亲还有祖母他都不放在眼里,怎么会吃瘪,现在家里能让这个可恶的家伙吃瘪的,不就是叔祖母了吗!”

品兰这丫头看似大大咧咧的,但却并不是一点心计都没有的傻姑娘。

长松分析道:“估摸着是知道叔祖母来了,想着过来攀关系,找二叔办事儿的。”

“他有什么事可找二叔办的!”长梧不屑的道。

长松无奈的道:“还能是什么事儿!”

“为了科举?”长梧一个机灵,“不会吧?”

长松斜了长梧一眼,没再说下去。

这话题自然不好再继续下去,众人回到家里一问才知道,原来孙志高刚才拜见盛老太太时,就说让盛老太太帮着引见盛紘,盛老太太左遮右挡的就是不接话,孙志高又不傻,怎么看不出盛老太太的意思,当即就怒了,连淑兰都不管了,径直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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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盛紘打开了祠堂,召集了在宥阳的所有盛家族人,包括已经败尽了家财,现如今全靠盛维这一房供养着的盛家三房所有人,将卫恕意和明兰、长栋都记在族谱之上。

第三天晚上,王重找到盛维,提出了告辞。

“子厚好不容易来一趟宥阳,怎么不多待几日?”盛维还想挽留。

王重却道:“伯父勿怪,晚辈还得去泉州赴任,实在不好多耽搁!”

盛维道:“此去泉州,山高水远,两浙、福建民风彪悍,我手下倒是有几个两浙、福建的管事和护卫,要不我让他们给子厚做个向导?”

“那我就不和伯父客套了!”王重笑着拱手道。

“自家人,有什么好客套的!”盛维道。

王重忽然问道:“此番外放,除却泉州之外,其实盛叔父更属意位于京东路的登州,伯父可知,我为何不选登州,却偏偏选了泉州?”

盛维不解的问:“泉州偏远,登州繁华,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