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往前走就是了。
·
“我们一会儿要怎么出去?”白流云问了一个现实的问题。
“怎么来的就怎么去啊!”谢隅道。
“你说得好有道理。”白流云道,“出去了怎么跟人解释?”
“解释什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谢隅道。
“不用跟风霄和谢白他们解释吗?”白流云道。
“解释不着。”谢隅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如此。”白流云若有所悟,然后问,“我们是真的吗?”
“谁知道呢!”谢隅道,“昔有庄周梦蝶,焉知我们的一生或者几生几世,不是梦一场?”
“跟你说真的,谁跟你参玄。”白流云不满道。
“真真假假都是像,我想这就是通幽树要给我上的第一课吧?”谢隅拍拍尽管撤去了在万成大陆的假象却仍然一直在他旁边的通幽树道,“我说对没有?是要考验我吗?”
通幽树岿然不动。
谢隅并不执着,目光投向依然跟在万成大陆时一样布置的通幽秘境,看着那些出自他手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
在布下这些东西的时候,他心中都是笃定。
笃定自己可以把杀阵改秘境,笃定自己的所学能够发挥用场,笃定自己的所见是真实,才会那么情真意切地思前想后。
原来人所做的一切,都源于真实确切的相信。
而刚刚发生的一切也证明,一旦一个人真心实意地相信什么,也就会切切实实被什么欺骗。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或许人生的虚无感便是来源于此。
若是所有的都是假象,人什么都不相信了,力量也就无端端莫名被不知名的东西吞吃了。
人生从此艰难而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