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隅最烦那种明明想买却非要端着架子左右找茬儿的人。
诚然买卖是讨价还价的交易,但不会说话,没事一来就端着架子踩上一脚的人没必要惯着。
哪怕糖葫芦确实被称为糖葫芦,但白流云一个上古大鼎用上各种功能炼制出来的糖葫芦也不是一般的糖葫芦了,哪怕没有常规丹药的样子,那也是实打实的特殊丹药。
不管这个窦长老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地位和能耐,还是为了压价,她一来就把糖葫芦作为丹药的实质否定了,谢隅也不想跟她有半句废话。
他缺的只是去往别的大陆的船票,又不是灵石。
看这个窦长老的态度,跟她交易船票可能都算异想天开。
最重要的是,谢隅觉得不爽。
是的,他的习气又起来了。
他也承认,所以便顺着性子来了。
修行什么的,不还有个顺其自然的说法吗。谢隅不打算次次都强行说服自己。
窦长老显然没想到谢隅这么任性,就一句话的功夫这交易便不成了。
她下压的嘴角皱出一条纹路,随后又平展,然后随意看了看周围神色各异的众人,从容不迫地在谢隅对面坐下。
“谢道友好生率性。”窦长老露出一个平和的微笑,“老身活到这把年纪都只在万成大陆打转转,见识还是有限,丹术也是平平,还没见过把果子称作丹药的,至于这些果子能不能算作丹药确实还需要再研究一二才能有个大致的判断。”
她说话声音和缓,也有理有据,倒显得谢隅有些过于急躁不经事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谢隅更烦这种人了。
说话办事滴水不漏,处处都显得最讲道理,实际上一肚子弯弯绕绕。
“窦长老说得在理。”谢隅放下茶杯,“如此窦长老便把手上的那串朱果糖葫芦自行研究好了再来商议别的,谢某今日便不奉陪了。”
他站起来,游儿和池泱、风霄也慢悠悠地站起来。
谢隅拿过插满糖葫芦的竹靶子,眼神都没再给窦长老一个便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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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大街上,谢隅伸了个懒腰,看看身边的人,“怎么办?这个生意算是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