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情镜面又闪过一丝暗光。
“说好了是吧,”谢隅收起他那一堆炼丹物事,又拿出背篓往背上一背,“我们走。”
谢隅带着刺情从花花草草里猫出来,若无其事的,就跟去上了个厕所一样正常。
然后他大摇大摆随意走着,一路顺手采药,坦坦荡荡采到了本该有悬崖的山谷里。
他半点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样子,也当这就是个山谷,走到旁边的小溪边停下来。
自自然然地架柴、烧火、支锅、淘米、煮饭,就跟他最开始煮粥时那样寻常。
同时随手时不时往火堆里扔东西。
火越烧越旺。
最开始扔的东西都挺正常的,树根啊,树叶啊,树枝什么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往火堆里开始扔随手薅下来的花花草草。
这些花啊草的,全都新新鲜鲜的,水灵着,根本烧不起来。
他就跟没看见一样,继续往里面乱扔,有意无意夹带着苦芨子、薰铃子、方菇花、蓬蓬草这些能够麻痹人的耳目的灵植。
火堆原本的火光渐渐被遮住,烟雾弥漫起来。
起初还是小烟小雾,不多会儿就浓烟滚滚。
那些雾也好、浓烟也好,都奇怪地被限制在了一个地方,并且大量朝着结界里的悬崖底蹿去。
谢隅放完了烟雾弹,憋着气忍着烟熏火燎,吭哧吭哧在浓烟滚滚的地底刨坑。
好容易刨了八丈深,他立马打了一个诀,往里面吨吨吨倒黑瓶子里的药汁。
“刺情快快快,”谢隅倒完最后一瓶,估摸着药汁发挥药效了,赶忙催促刺情,“在他身上远远的割几片儿就行,割完立马跑,我在这里等你。”
刺情跐溜穿破结界,直接朝着火玉灵灵芝芝王所在的山巅奔去。
谢隅被烟雾熏得眼泪直流,憋得龇牙咧嘴,现在终于可以不憋了,小跑着到小溪边洗了把脸,火烧火燎的感觉总算压下去了。
炎火让他什么都别做,他看着自己的傻样和炎火那个万年不动如山的淡定样,怎么想都有点不爽。
他不爽那谁都不要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