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桑田,人世间的默默温情对他而言早已没任何吸引力可言,可唯独鹤卿每次给他的反馈都出人意表,实在令他回味无穷。
师徒二人回了西厢房,乐清如和亓官瑞见鹤卿一身血的回来,吓得脸色大变,立刻上前来询问出了什么事,鹤卿做出一副轻松淡定的样子,给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回答:与亓官老前辈探讨了一下彼此的功法。
这话一听就是鹤卿与亓官枭动了手,亓官瑞一时无语,似是想道歉,可又不知从何谈起,只能提出去给鹤卿找些丹药来。
乐清如就单纯得多了,握紧了双拳两眼直冒星星,大呼师父定然是百战百胜,听得鹤卿浑身舒畅。
送走了亓官瑞,鹤卿看向那倒在长廊下的顾长念——
好似从她走后,就没人管顾长念的死活,偏偏身上还搭了一床绣花被,让人看了心酸中透着股滑稽。
乐清如循着鹤卿的视线看去,不好意思地说:“师父,我不是想帮他,我、我是怕他着凉,耽误您赶他出师门。”
鹤卿明白,灵山相处这大半年,这对师兄妹之间多少有点情分在,乐清如毕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她只是将鹤卿这个师父排在顾长念前面,依着师父的态度行事而已,有不忍心是正常的。
更何况,冷静下来后,鹤卿也在后怕,若真将顾长念从瑶光派除名,会不会也触发什么奇奇怪怪的状况,只不过,话都已经说出来了,那她必不可能收回。
沉默了半晌,鹤卿没做表态,叮嘱乐清如别乱跑,便自行回了房。
鹤卿在陆离面前一口一个痛得要死,并非虚言,强行打破亓官枭的结界给她造成了很严重的内伤,所以一回西厢房就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打坐入定,调息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