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徒儿秦熹从天而降,力挽狂澜,不然,只怕那夜的她已是死于非命。
想起那颗鲜红心脏,其间散逸的气息,简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她可以笃定,那颗心脏,正是从鹤帝身上剖出来的心脏,没有半点作假。
仙门余孽尚未剿灭,鹤帝即便再是心思深沉,也犯不着硬生生拿一颗心脏做局。
在确定自己与秦熹不曾动手的情况下,唯一有可能动手的,便是潜藏在暗处的仙门余孽。
紧迫感油然而生,如今的仙门,已经不再是当初的仙门。
而她的实力,较之当年,却是未有太大进展,或许是日子太顺,令她彻底失去了该有的危机感。
若是再袖手旁观下去,即便自己对道宗再无归属感,可以冷眼旁观道宗覆灭。
小主,
不管鹤帝是重伤还是一命呜呼,都不是自己该继续袖手旁观的理由。
但若是再对其置之不理,任由仙门发展,可想而知,有朝一日,仙门的魔爪迟早会伸向自己与秦熹。
……
站在一片黄沙间的秦熹,听到师尊低沉的声音,只觉倍感诧异。
若是没有记错,师尊原本对仙门、鹤帝的态度,并不是这般。
平日里的她,本该是不关己事,高高挂起的态度,不知出了何等变化,竟令其改变了想法。
不过秦熹没有多问,既然师尊需要自己,自然没有拒绝她的道理。
更何况,自己本来也不会仙门。
切断与师尊的通讯后,秦熹身形骤然消散,朝着冰山遁去。
不过眨眼间,身至圣人的秦熹,便顺利来到冰山。
……
帝城。
仙气弥漫的寝宫中,鹤帝面色苍白,赤裸着上半身,左胸处缠着厚厚一层绷带。
他虚弱的倚靠在床榻上,整个人的状态差到了极致。
这是他修成轮回九变,成功渡过死劫,第一次受这么的伤。
不过是想要切断那卷亲封令,却未曾想到,突如其来的一记猛烈攻击,竟是硬生生刺入心口。
如今的心口处,已是空荡荡一片,想要安然长起来,还须不少时日。
既然灵依这般不顾旧情,自己也犯不着顾念旧情,留她一命了!
恰在此时,殿外传来一阵嘈杂声,这令深受重创的鹤帝愈发暴躁。
“不是说了,谁都别来打扰朕吗?!”
然而此刻,门外竟是传来一阵哭喊声。
“陛下,天离岛被仙门毁了!!!岛中数十万子民,全都埋在天外岩浆下……”
这道凄厉悲痛,却又带着几分熟悉的声音,正是刚同自己汇报仙门情况的齐凛。
鹤帝当即瞳孔骤缩,心中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
“进来!”
随着一声令下,浑身颤抖不已的齐凛,在旁人的搀扶下,哆哆嗦嗦走进殿内。
整个人看上去,好似受到了莫大的惊吓。
“到底发生了何事?”
“启……启禀陛下,老臣乘船归去,还未能靠岸,忽然间……忽然间……”
齐凛眼珠浑浊不堪,说到这里,好似受到重大创伤,总是支支吾吾说不下去。
这一幕,无疑令鹤帝的心情愈发暴躁。
鹤帝难以忍受磨磨唧唧的齐凛,猛得伸出右手,直直对准他脑门,手中金光流溢而出。
那惨痛悲壮的悉数过往,从齐凛的脑海深处,径直传入鹤帝大脑。
陡然间,忽然爆裂开来的天离岛,席卷整片海域的可怖岩浆,活灵活现的展现出来。
昔日蔚蓝的无支海,竟是漂浮着数不胜数的黏稠岩浆。
从齐凛的记忆中可以看出,若不是乘坐的官船速度太快,只怕他根本渡不过那片海域。
仙门,究竟又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