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授受不亲,你,你又想对我做什么?!”
秦熹一愣,“你伤得那般重,我自然是替你疗伤啊。”
谁料斛礼仙尊踉踉跄跄站起身来,倚着一旁的树干,神情万分严肃。
“万万不可,男女授受不亲,你岂能这般轻而易举,扒去我的衣物,把它还给我!!”
秦熹心说,自己一陷入癫狂的战斗状态,衣物都会被瞬间膨胀的巨大身体彻底撕碎。
都是生死临头的大事,有这么重要吗?
念及斛礼仙尊奋不顾身的将自己救出,秦熹耐着性子,向前迈步。
“莫要胡闹,我会疗伤之术,无须多久你就会尽数痊愈。”
“待到你伤势痊愈,还得回去保护九鲤、道宗他们,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说罢,秦熹的右手一把扣住斛礼仙尊的肩膀,示意其冷静下来。
然而就在此时,斛礼仙尊却像是遭到了冒犯一般,整个人极度紧绷紧张。
“你,你说不会伤害我?你忘了你是怎么待我的?你怎能负我?!”
“如今,你还想故技重施,借机引诱我,借此来达成你的阴险计谋?”
“今日我就是死,也断不会再听信你这妖女谗言!”
“我告诉你,我不需要你救,让我死!让我死在这里!!”
斛礼仙尊右手骤然执扇,朝着秦熹飞旋而来。
秦熹面色一顿,当即一把抓住朝着喉间割来的纸扇,整个人骤然暴怒起来。
“轰!!”
携着三大仙域的恐怖力道,左手猛得一记手刀,劈向斛礼仙尊的头颅。
猛烈的力道,瞬间让斛礼仙尊停滞在原地。
浓稠的血浆顺着清秀俊逸的脸庞流下,他的身形摇摇晃晃,随即猛然坠地,陷入昏厥。
秦熹只觉满头黑线,莫名其妙。
她猛得将随手扔在地上的青白道袍及手中截取的纸扇,胡乱扔向斛礼仙尊。
“我好心救你,居然还对我出手,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白瞎我这么多妖魔精元,为了救你,全拿去推演鹤愈了!”
“想死不早些说,白让我辛苦推演半天。”
秦熹一脸不悦,随即猛得转身,留下彻底陷入昏厥的斛礼仙尊,朝着树林深处走去。
没过多久,那抹黑袍身影,再度回来,纵身一跃跳至一旁高大的树干。
秦熹一边吃着山林野果,一边怡然自得地坐在树干,悠闲地晃着双脚。
林木苍翠,树根盘根虬结,郁郁葱葱,呈现出绿到极致的黑色。
青苔覆盖,流水幽幽,鸟兽呼啸,山风晃荡。
若是无视林间层出不穷的危险,此地当真是美不胜收。
嗖!
一抹黑羽犹如利刃那般,悄然割碎一只凶兽的头颅,凶兽发出临死前的嘶鸣声,随即应声倒地。
秦熹只觉烦闷,斛礼仙尊宁死都不要自己救,自己断不是那等强人所难的糟糕性子。
别人不愿,自己当然不会上赶着救他。
本想扬长而去,但一想到对方替自己挡下一击。
若真是就这样离开,只会让她本就不多的良心愈发不安。
故此,本着知恩图报的念头,秦熹这才没有去而折返,特意蹲守此地,免得这具仙尊之体被什么野兽叼食了去。
毕竟还留着一口气,若真是就此咽气,自己便好人做到底,替他挖个坑,将其好好安葬。
也算了报了他的恩情。
斛礼仙尊身上的浓厚血腥味,已然引来了不少山精野怪的关注。
它们中,大部分都是在仙气滋养下的异兽,未有妖魔灵智,却也着实强大。
这还只是白日,待到夜色正浓时,必定会有饿疯了的异兽,铤而走险。
翌日,斛礼仙尊的手指悄然动了动。
“水…给我水…”
迷迷糊糊的微弱声音,却尽数传入秦熹耳畔。
水?
他不是不想活了吗?要水做什么?
秦熹一愣,犹豫了半晌,这才纵身一跃,从高大的枝桠上跳下来,朝着斛礼仙尊走去。
斛礼仙尊迷迷糊糊,只觉周身高热,口干舌燥,像是中了某种极致凶猛的毒素那般。
若非自己仙体强横,只怕撑不了这么久……
双眼朦胧,只见遍地异兽残骸,以及那道缓缓走向自己的黑袍身影。
“秦,秦熹,救救我……”
斛礼仙尊艰难的出声,右手无力地朝着秦熹的方向抓去,却只能抓到空气。
秦熹闻言,当即脚步一顿,不敢置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