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叫起常安来。
常安又是一声苦笑:“王妃,属下已经不是指挥使了。”
他最近一腔苦闷无处宣泄,才忍不住想找好兄弟随影唠唠嗑的。
“嗯?”
沈枝意听闻有些疑惑,但瞬间反应过来了:“新帝把你的给撤职了?”
“嗯。”
常安叹了口气:“不光是我,还有王爷提拔上来的几个副官,副将,统统都被撤职了。”
随影最近一直在照顾楚北尧,都没有顾得上打听外面的消息。
听到后顿时有些不敢置信。
“新帝……怎会如此?”
常安重重地捶了一下身边的大柳树,语气里尽是愤懑。
“若是有比我更出色的人才为大丰尽忠,我常安也认了。”
“可皇上,他,他提起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都是皇上当年做皇子时候,跟随他身边的那群人。”
“那群人给个闲官做做也便罢了,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之徒,现在竟然去做驻守我大丰一隅的封疆大吏了!”
“王爷人又变成这个样子了……”
“以后大丰的安危,还有谁能保证!”
说到这里,常安眼含热泪,忍不住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唉。”
随影也觉得心酸,伸手想去拉一下常安。
“别拉他。”
沈枝意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
“王妃?”
随影的动作顿时愣住了。
沈枝意看着常安,语气微冷:“我不知道王爷当初怎么把你们这群人带出来的。”
“若是遇到困难你们便都哭天抢地,那我真要为王爷之前的苦心而感到可惜。”
常安的哭声戛然而止,有些茫然地看着沈枝意:“王妃,可我……”
“可我还能做什么啊?”
“眼下看着是毫无生路可走了不错,”沈枝意指了指楚北尧所在的屋子:“多少御医都来看过王爷,都说王爷再也醒不来了。”
“可我觉得,王爷一定会醒的,而且也没有放弃继续医治王爷。”
沈枝意抬起下巴看着随影和常安:“现在摆在你们面前是天大的困难不错,可若是现在便怨天尤人,整日喝酒自暴自弃,倘若有一天真的让你重新上阵杀敌。”
“你已经喝酒喝的不能再上战场了,到时候只怕会抱憾终生。”
“机会,永远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常安和随影听闻,如同振聋发聩,浑身皆是一震。
“属下受教了!”
两人齐齐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