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刚刚擦黑,羽青睡梦正酣,一把明晃晃的剑刃奔着她的胸口而来。
刹那间,身旁的伞上水墨一闪,窜出一个蛇头,咬住了那剑端,来人想抽回竟是不能。
羽青似有所感,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羽青凝神,水墨消散,回到了伞面。来人趔趄了几步,惊诧的看着伞面。
羽青站了起来,冷静的掠过去,来到桌子旁边倒了杯水喝了下去,开口道,
“依云,你杀不了我。”
依云恨恨的扯下了脸上的蒙面,目光幽怨,带着怒意说道,
“羽青!你当真好狠的心!当日你答应上船,我以为你是怜悯我主人对你用情至深……没想到,你只是想利用他报仇!”
羽青喝完了水,回过头来,扯下了还未曾卸去的易容,露出冷若寒霜的脸,轻蔑的笑了笑,
“莫邪宫难闯,等他带我进去,轻而易举的杀了夜回天,岂不是省我很多麻烦。”
“无耻!枉费我主人苦寻你六年……你竟是这样的女人……”
羽青被阴影遮上的脸微微的变了一下,讥诮道,
“是他太蠢!你觉得我应该与他有什么结果呢?报答他?嫁给他?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依云愣了一下,握着剑的手狠狠的攥了攥,
“你真是冷血无情!”
“我是回来报仇,不是来寻旧情的。夜回天已死,我与他还有什么情分可言。”
小主,
“你……你可以走……为何还要伤他?你可知……他旧疾复发……”
羽青心里忍不住一抽,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攥了一下,口吻依然决绝,“死了吗?”
“哼,主子自然福大命大,你打错了算盘!”
“那你不回去好好伺候他,还跑来送死,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羽青,你利用我主人,想让我莫邪宫为你做挡箭牌,你休想达到目的!我现在不敌你,但早晚有一天,我会再来杀你!”
说罢,依云狠狠的甩开房门,几个起落,离开了院子。
羽青在桌子旁坐了下来,不一会儿郎之涣走了进来,叹了口气说道,
“这又何必?”
羽青神色莫测,“莫邪宫生变,江湖风向不明。我孑然一身,但他得到这一切……也不容易。夜回天已死,不如,好聚好散。”
“那你何苦做的这样绝?”
“不做的绝,外面那帮人怎能相信?依云对夜楚云忠心,我那般辱他,她会有办法的。”
羽青迟疑了一下,又问道,“郎伯,你那可还有调气养血的丹药?”
郎之涣点了点头,“多得是,都是怕你有个好歹,为你备的。怎么……你想给他?”
羽青斜瞅了郎之涣一眼,悻悻的没有说话。
郎之涣翻了羽青一记白眼,从袖子里掏出两个精致的瓷瓶,放在了桌子上,
“这些药,只要未毁根基,吃个几瓶,定有神效……”郎之涣忽然又叹了口气,“那你要怎么给他?人家现在怕是连我都厌恶透了!唉,夜小子还说要再给我寻极品琼苏呢……”
羽青扫了不争气的郎之涣一眼,“只要他看病吃药,就有办法到他手里。”
“一天天的整些弯弯绕绕,搞不懂你们,烦死了!”说着,郎之涣就叨叨咕咕的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