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寒唬了一跳,低了低头,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弯了弯,说道,“没有。”
沈青拿东西的手一下子停住了,往前走了两步,弯腰仔细盯着紫月寒的眸子看着,虽说里面还是没有焦距,可是看起来晶莹温润,清澈非常。
沈青歪着头自言自语道,“前辈明明说,会一日比一日好的,已经快六日了,怎么会没有感觉呢?难道是我药抓的不对……这老头子,越发的躲懒,只知道赖在药房里喝酒……”
沈青离紫月寒的脸很近,她的鼻息和身上的味道让紫月寒的心剧烈的跳动着,可能是从未撒过谎,所以他面上有些微红,喘息声略略凌乱。
沈青闻了闻熬好的药糊,疑惑的说道,“这都对的呀。不行,我得去找他,醉眼朦胧的写错字怎么办……”
紫月寒心里一紧,忙的补充道,“虽然没感觉到光,但是……好像……轻松了许多……没那么干涩了……”
“那便是对的!前辈说了,‘火祟’的燥热感会逐渐消失,眼周经络逐一恢复……这药还是见效的,可能是你拖太久了,恢复起来慢一些……”
沈青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拿出东西,把冰凉的药糊细心的抹在两片白绢上,敷在他的双眼处,令紫月寒自己用手扶住,她又拿了长长的绢纱绕过他的头缠了几圈。
紫月寒按住药纱,忽然嗫嚅道,“我脸上是不是还有淤痕……很难看?”
她踮起脚,细心的把他头发往外理,动作却慢了下来,安慰他道,“那些药均有毒性,留下些痕迹正常,等你内力恢复,一一逼出去就好了。”
沈青手指无意擦过他额间一片红印,声音低了些,“一点儿……都不丑……”
气氛莫名的寂静,紫月寒侧耳听着,贪婪于这种亲密的接触。
沈青看着他随意披着的头发,忽然开口,“你自己……不方便,我……我帮你束发吧?”
紫月寒喉结不自觉的动了动,心里好似淌过一股热热的涓流,强作镇定,
“那……有劳了。”
沈青转到了他的身后,伸手捧起了他如瀑的头发,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纯白象牙的梳子,那可是师父送她及笄的礼物,她素日舍不得用,这几日却日日揣在怀里。
密齿入发,触肤生凉。沈青手法轻柔,点点理顺。紫月寒心里的狂风化作溪流,身体由紧绷到完全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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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娘亲去世后,除了风迟风语,没有人为他梳过头发。而今感受到这般被珍重,他突然觉得人生最好的滋味儿,恰似这般,怎能让人不沉沦其中?
沈青经常帮师父梳头,没多久便帮他束好了玉冠。许是怕冠歪了,她又转去前面看看,转了转冠上的玉簪,才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好了。”
于紫月寒而言,沈青像是一剂良药,疗愈着他的孤僻和阴冷。他是她的守护神,可她是他的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