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既生在皇家,生在这个天下间距离权力最近的地方,又怎么可能真的不生出半点野心呢?
她心底的叹息与无奈被冰冷的神情掩藏,柳嫔脑子还没转过来,只觉得气氛着实不好,便也不太敢开口说话。
只听六皇子咽了咽嗓子,继续说道:“孩儿也有不甘过,但那日见了娘亲因为我而受伤,孩儿就真的半点心思也没有了,二皇兄他行迹诡异,孩儿当时是打算睡了,身边才没带那么多人,又怕动静太大打草惊蛇,才只叫麦子一个人来知会陈娘娘......”
眼见随着自己的叙述,陈惠妃脸上表情软话不少,六皇子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急切地说道:“孩儿也没想到他们竟然敢直接对着我出手,我还、还以为......”
“以为他们是在密谋,不会节外生枝,闹出大动静,是吗?”陈惠妃抬手敲了下六皇子的脑门,“争权者,尤其是争夺皇权之人,大多是亡命徒,你这样,分明是轻易将自己的性命置于他人的屠刀之下,幸好伺候你的那个麦子脚程快,不然你好好想想自己一条小命留不留得住!”
“孩儿再也不敢了......”六皇子摸着脑袋委屈道。
他摸着摸着,又想起什么:“二皇兄分明是不安分了,陈娘娘,咱们不该快些去告知父皇母后吗?”
陈惠妃看着她,摇头:“今日之事,娘娘都已经看在眼里,保儿,记住,本宫与你娘亲拦着你,不叫你掺和进前头的事情,不是没有争权的心气,也不是要韬光养晦,更加不是故意压着你,而是咱们都很清楚,你一踏出去,必然会死。”
“有时候,做母亲的,想要的不是孩子多么出息,而是你,平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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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还能平安吗?”
灯花摇曳。
不知是谁,望着那无风却闪动个不停的灯火,发出一声低哀的叹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