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微垣留下这一句话,便就从那群小姑娘身前离开,转而看向几个年纪比较大的花娘。
这些花娘正是一开始哭泣的那群人,她们的穿着打扮各异,表情动作却比先前那几个小姑娘鲜活得多,其中一人见陆微垣朝自己等人走过来,立马止住哭声,还不忘推了推身边沉浸在恐惧中的同伴。
花娘想要跪下的时候,陆微垣一把把她拉了起来:“你怕死吗?”
“谁不怕呢?”花娘苦笑着,一呼一吸间,整个人的身体都在不住地颤抖,“贵人,是觉得那几个......那几个小孩儿很奇怪吗?”
这花娘看上去约莫二三十岁,年纪已经算不得小,桃红的衣裳裹着匀称到极点的身体,眉心处画的花钿也遮不住久年刻下来的一抹愁痕。
“她们......是被故意教导成这副模样的。”花娘颤抖着咬了咬嘴唇,本能地回头看了一眼聚在一处的男人们——幸存者中也有不少男子,一部分衣衫鲜艳,身材娇小瘦弱,面容生得或是艳丽,或是稚气,这是花楼里的小倌倌;而另一部分则是龟公与打手,也正是抱团最紧的几个。
为首那人尖嘴猴腮,身穿酱色锦衣,头上还带了顶瓜皮帽子。
见花娘望过来,瓜皮帽子先是习惯性地瞪圆了双眼狠狠剜她一眼,而后动作突然一僵,又冲着同样朝自己看来的陆微垣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陆微垣皱皱眉,重新看向花娘。
花娘深吸一口气,朝她的方向缩了缩:“贵人,这地方做得最多的就是男人的生意,他们......之中,有好些都是既要女人,又要男人的,为了......为了讨好他们,此处的管事,便、便想出了许多与外头不一样的花样。”
“他们......将此地的小倌倌称作‘雌奴’,玩兴上来了,便叫小倌倌做女子打扮,与他们互称‘夫妻’,就像是小孩儿办家家酒一样地,要有丈夫,要有妻子,要有......孩子。”
“可是......”花娘哽咽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