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的衙差取来长椅和木棍,胡大人捻着胡子站在长椅前,向周围看了一圈:“曾姑娘为母伸冤,乃是大孝之行,何必再使其受辱呢,就穿着衣裳行刑吧。”
他说这话就像是说我今早吃了两个鸡蛋一样简单自然,而后又对着行刑的两个衙差交代:“仔细些打,不得出了差错。”
他话音落下时,人群里起了一阵小小的欢呼。
曾素秋与付轻素皆是一愣,前者感激叩首,后者在她脑子里开心地打滚:“这是个好人啊!秋秋!别那么悲观!咱们以后还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呢!”
“嗯。”曾素秋趴上长椅,咬紧了牙关。
户部郎中曾某人之女,状告他这个亲爹谋害妻子、岳父之事,很快就传了开来。
理政殿中。
一个小宦官悄悄对李宗禀告了此事,李宗皱皱眉,躬身上前:“启禀陛下,娘娘,曾府失踪的大女儿和那妾室都叫找着了。”
“哦?”谢珝真明知故问地道,“她们现在何处?”
“回娘娘话,她们现如今,就在京兆府中。”
李宗回答罢了,又将曾素秋是如何一身孝服,敲响鸣冤鼓状告生父,又如何受了百下杖刑,哪怕鲜血淋漓气若游丝,也依旧强撑清明地奉上人证物证的情形,言简意赅地描述了出来。
“好一个藏污纳垢的曾郎中府!”谢珝真猛地拍了下桌子。
距离帝后最近的朝臣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吓得身子一抖,连忙道:“娘娘息怒。”
谢珝真深吸一口气:“方才本宫看了曾府中人的供述,还担心曾小姐也叫这家子害了去,现在看来,曾小姐也是个聪明机灵的,而且也颇具胆识,对起生母也是一片孝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