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看不惯”一群老东西组团欺负袁举人这个虽年过而立,却依旧是个“意气少年”的谢珝真看了皇帝一眼,轻轻咳嗽两声。
看得正乐呵的皇帝便示意李宗叫停了众人。
李宗公公大概是这对夫妻身边情绪最为稳定的存在了,只见他轻轻松松就把几个骂骂咧咧,咳,没有骂骂咧咧,轻轻松松就把这几个好心教导后背的老大人给请开,说了几句场面话稳定一下袁举人等人的情绪,又按照自己早就盘算过多遍此时该如何表现的剧本转身:“陛下,娘娘,奴婢僭越,此事恐怕非林会元出面,不可解啊。”
他瘫着脸,手上的浮尘洁白如雪,轻轻地左右晃悠,作为文人最轻蔑厌恶的宦官,李宗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扒着皇帝的信重不松手,是以无论皇帝的哪种命令,他都习惯了要做到最好,哪怕放下自己这御前内相的骄傲,变成皇帝他讨好爱妻的工具,成为他们夫妻俩表演中的一环。
“他说得也有道理,显明,不知冠英现在何处?”皇帝装模作样地四处看了一圈,“怎么这许久了,也不见她身影。”
谢珝真也跟着演了起来:“她流言缠身,只道是怕群情激奋之下,贸然出现在这些聚集而来的举子面前,会闹出什么不必要的冲突,是以,臣妾叫她先在后头等着。”
“原来如此。”皇帝点点头。
却不提让林翘出来面见众人的事儿,反而带着一种顽童般的恶意去询问众人:“朕有一事不明,众卿可都读史?”
“太宗言,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前朝历代,也不是没有女子参与科举之事嘛,看来本届的考生多读经义,却甚少读史啊。”皇帝目光灼灼地看向谢珝真,“竟会称女子之身应试乃是什么惊世骇俗的奇闻,甚至因此吓得与同样浅薄者抱团以壮声势,着实是可笑,可怜得很呐。”
谢珝真:......您纡尊降贵亲自给我家大宝贝表妹背书的样子的确十分威武,但既然要演就好歹多些耐心去演,这眼神都收不住了!